第43部分(1 / 4)

(莫非他聽到我內心裡的話?還是我一不小心,把內心的話沼出了唇邊?) “那傢伙,他比我有錢、比我有學問、比我英俊……我、我那樣比得上他!?” (你倒有自知之明。)

“但我卻肯定有樣比他好的……”

(有嗎?說出來聽聽看?)

——我比他更愛你!”

(譁!你怎麼知道?)

“貓貓,自從你見過他之後,你對我完全不一樣了……”

(不管如何,我還是比較支援你的,那公子哥兒畢竟是外來人!)

“自從他大膽輕薄了你之後,我就看得出來,你變了……這次他受了傷,你不分晝夜的照顧他,我、我、我……”

(我什麼?)

“——我恨不得殺了他!”

(哇啊,仇深似海!大件事!)

“現在好啦,他那喪心病狂無惡不作的老爹大將軍,可把他兒子‘押’回‘將軍府’了,你見不著他,他也見不著你了……你很痛苦吧?”

“你一定很開心了吧?”

“看到你那麼痛苦,我的心又碎了!我好笨啊、我好蠢!我竟看不下去,忍不住,竟替你把那小子約過來了。今天拂曉,他便會來看你了。我好蠢啊、我好笨!” (你的確太笨,也太蠢了!不過,也實在太可憐、太可愛了!)

穿穿紅著眼、紅著臉、紅著耳、紅著頭,徑自在喝一口酒吐一口自怨自艾。 阿里也儘量在聽得左耳入、右耳出。‘出’比‘入’還快。

——不過,一向尖酸刻薄的阿里,這回算是最厚道的了:因為他並沒有把尖酸刻薄的話口沒遮攔的說出來。

其實他也挺同情穿穿的。

因為他同情自己。

有時候,他也因多喝了兩口酒,把人物對換了一下;即是把貓貓換成了小刀,穿穿當成了自己。“那小子”當然不再是小骨,而是冷血——冷血不見得太“有錢有勢”,但冷血有的是自己遠所不及的“武藝”。

想著想著,他也喃喃自語,向酒醉中的穿穿訴說自己的心事。

直至窗外狗吠。

一陣一陣、一聲一聲,像它們看見一些恐怖的幽靈,正帶著死亡的味道向它們逼近之際,它們在無法逃避之餘,也只有發出這種瀕死的哀鳴,以宣洩它們心中的大畏大懼。 在這暮晚時久必見亭一帶,此起彼落的,正是野狗們淒厲的對話。

●貓睡的覺

飽就飽得像只蛔,娥就感到像只鶴

這是阿里一向以來的“做人原則”。所以阿里媽媽一直罵他是“一隻做什麼事都太極端的小烏鴉!

在今夜聆聽穿穿向自己傾吐心事之前,阿里不得不慚愧的承認:在今晚之前,他的確很少為穿穿設想過。

反而,他們為小骨想得較多。

回到危城的小骨,傷勢好轉奇速,這可能因為上太師的醫術高明之故。另外一個原因(恐怕要比前一個原因更重要),那是小刀調侃時說的!

“我發覺有貓貓照顧你,比我在照顧你更管用、更見效。”

“見效”就是小骨好得特別快。

傷勢迅速好了八成的小骨,卻因為另一種“病”而“病”入膏肓。

他的病就是無時無刻不惦著貓貓。

他受傷的地方作痛的時候,只要他想起貓貓,就不會這樣疼了。天氣轉諒了,他第一件事就是想起:不知道會不會冷著貓貓。他偶爾看到一條在秋陽下雪白的羽毛飄過,他就揣想著:貓貓看見這羽毛飄蕩趣致時的神情;夕陽照在貓貓的臉上是像一首詩、一幅畫還是一曲歌。到夜晚的時候,他就想到貓貓困了沒有,她睡覺時一定是很可愛的樣子、很恬靜的樣子、很美麗的樣子——可是那到底是怎麼一個樣子呢?由於他朝思暮想著,使他反而無法切記住貓貓原來的樣子,反而是想像中的樣子還多於真實裡的。想到貓貓睡覺,他就只能想到貓睡覺的樣子。

獵貓,貓貓……無論他遇上快樂的事還是悲哀的事,歡悅時還是沮喪時,他總是倩不自禁不知不覺的“喵”了一聲,好像他自己才是一隻大貓精似的。

由於貓貓極恨透造成“屠村慘劇”的主使人,小骨也恨極了。

他覺得無論在道義上、感情上和友誼上,對這件事,他都應該挺身而出,協助貓貓他們,為正義討回個公道來。

為了這個因愛憎而激發的正義感,他不惜跟一向他都既敬又畏並且是畏大於敬的老父“攤牌”: “爹爹,那些事,是不是都是你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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