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未說完,只聽“哐當”一聲響,大門在身後關上。他急忙砍斷周身襲來的數支箭,撲向大門。
“鎖死了。”他又避過幾支箭,氣道。
“看來有人算準了我們會來。”朔月揮扇道,“算來算去,原來棋差一招。”
他大笑數聲,道:“不知哪位高人,可否現身一見,就算要我們死,也得讓我們死得瞑目吧。”
回答的只是幾聲迴音,那最後幾個字不斷地重複,在這樣的境況下聽著便生出了幾分陰鬱。
穆少英譏笑一聲,“你不出現我也知道你是誰?如今我二人已是板上魚肉,任你宰割,何不現身一見。”他側臉與朔月對視一眼,又道:“這樣,我們放下武器,你也收箭。我數三聲。”
“一”
“二”
他不著痕跡地退後一步,“三。”
玉笛、羽扇同時落地。
隨著“哈哈”幾聲大笑,箭雨停了,百名精衛兵魚貫而出,將兩人團團圍住。
二人對視一眼,俱是鬆了口氣,無奈地攤手一笑。
不一會兒,一人自後面出來。
“真的是你。”穆少英道。
“你知道?”
“大殿下沒這份心思,四殿下沒這個本事,六殿下不會捨得傷他。”朔月笑,“而且,如今宮裡,非要在這個時候置我二人與死地的,除了你,我們想不出旁人。”
明帝又是一聲大笑,略顯灰白的鬍鬚顫了幾顫,“青衣無痕,朔月風華,果然名不虛傳。”
“皇上過獎了。”
明帝捋捋鬍鬚,惋惜地一嘆,“只是可惜了。”
“是可惜了。”穆少英亦是極為惋惜的模樣,“皇上心思緊密,以‘仁德’服天下,然而卻只剩十日了,臣真是為天下百姓感到可惜。”
明帝果然白了臉色,連咳數聲,自一旁內侍中接過水喝了幾口,緩了一緩,才開口。聲音威嚴冷硬,“朔月、無痕,你二人擅闖宮中禁地、企圖謀反,你們說該當何罪?”
朔月無所謂的聳肩,哂笑:“那臣斗膽問皇上一句,誅殺功臣、拭兄殺父,又該當何罪呢?”
“你說朕誅殺功臣、拭兄殺父,可有證據?”明帝問道。
“臣有說是皇上麼?皇上何必急著承認。”朔月無辜道。
明帝一愣,片刻後哼笑了聲,道:“你二人如今已是朕之階下囚,有何遺言,朕可允你們一說。”
穆少英自懷中摸出一物,“我想要盆水。”
“皇上當心有詐。”內侍道。
明帝擺手,“去打盆水來。”
內侍只得領命,不一會兒就有人端著水盆到了穆少英面前,只見他將那懷中那物灑在水中,然後淨了帕子,細細地在面上擦拭著。白皙面板漸漸顯露,周圍的人如同著了魔杖一般盯著那張臉不移分毫。
傾絕天下的容貌,雲淡風輕的淺笑,舉手投足間,姿態似神仙。
明帝凝視片刻,嘆聲,“果然是鳳汐的女兒,頗有乃母當年風采。”
靜默片刻,他又道:“只是可惜,你跟你母親一樣,不夠聰明。”
他站起身,看著此時的穆少英,或者說,該是無痕,目光漸漸幽深,似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中。好半響,才道:“當年啊,朕也是你們這個年紀,意氣風發、輕狂自傲。”
二十八年前,明帝還只是個王爺,與當時的碧王爺蕭碧,將軍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