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著笑,目光似是瞧著前方,然而只有在他身側護著的落英發現,今日的公子眼底空茫茫的一片。
“公子——”他提醒道,“前面該轉彎了。”
“哦。”穆少英趕緊地勒轉馬頭,眼睫垂下,掩去了眸中難得的茫然無措。
昨晚的發生的一切不期然地又浮入腦中,那是他從未體會過的世界,若說痛苦,然偏偏又是極歡樂的。
扣著的韁繩的手緊了又緊,他忽然轉眸,目光自某處瞥過,恨恨地咬了牙齒,面頰上卻布上了可疑的紅雲。
她記得昨晚的月亮很亮很圓,窗戶半開著,燭火被吹進來的風滅了,那月光就這樣偷溜了進來,映著那人的臉格外的好看。
她不記得自己盯著看了多久,只聽一聲“嗤笑”從身上人口中溢位,然後就是一聲充滿低啞誘惑地嗓音問他:“好看麼?”
朔月眯著眸子笑,那眸色是穆少英沒有見過的深邃,唔,似乎還藏著些欣喜。
他俯下身抱著她,“痕兒,翎兒,做我的人吧。”
穆少英側了側頭,微微皺著眉,似是在思索這句話的意思。
耳畔又聽得他道:“你是穆少英也好,無痕也罷,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我的‘翎韻’。”
“翎韻?”穆少英低低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有多久沒有聽到了。她垂了眼睫,眼角一滴晶瑩就那樣不期然地落在了枕畔。
“怎麼哭了?”朔月有些心慌地去撫他的臉。相識近七載,這還是第二次見到她的眼淚。至於第一次,朔月閉了閉眼,他有些不願意去回憶。
“我問你件事,”穆少英忽然開口,“你得老實回答我。”
“你說。”朔月翻過身睡在一側,伸手將人撈進懷中。
“那一次去茹茹城,我半路蠱毒發作,是不是你?”穆少英難得溫順地靠在他懷裡,她在這一刻覺得有些累,而這樣的懷抱讓她安心。
“恩。”朔月也不否認,“你這人從來都不顧及自己,拖到那時候才去取藥。”幸好他跟了過去。
“我還有一件事。”
“你問。”
“五年前,我是說乘風和逍遙鬧翻的那次,我給你下藥,你有沒有怪過我?”穆少英問這話的時候滿是小心翼翼。
朔月瞧著他這小模樣很是好笑又恨心疼,他更摟緊他,“沒有。”
“為什麼?”穆少英顯然不信,“我要追去茹茹城找逍遙那次,你明明就不是這麼說的。”
“真的沒有。”朔月微嘆了口氣,“我要不那樣說能攔住你?”
她下藥想廢去他武功的時候,他不生氣,是因為他看到了她的眼淚。這是第一次他見著她哭,為他而流的淚。他朔月一輩子都會記得。
“其實,你也早喜歡上我了吧?”朔月低笑,“我沒猜錯的話,咱倆第一次見面你就看上我了吧?”
穆少英極為鄙視地瞥了他一眼,不做聲。
朔月“哈哈”大笑,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你做什麼?”穆少英蹙眉,卻又抑制不住地臉紅了。
“你說呢?”他湊得愈發的近,“繼續未教完的事。”
原本就鬆開了的衣衫早就全散了開來,露出裡面白布纏著的凝脂玉肌。
朔月瞧了瞧,伸出兩指在那白布上扯了扯,笑道:“倒是綁得結實。”心中卻想著不知這白布之下是怎樣的傾城之色。
這樣想著,手臂一繞自後面扯開了結釦。
“這麼多道?”微微皺眉,“麻煩死了,以後不許整這些個玩意兒。”想了想又道:“還是綁著吧。”免得某些豺狼虎豹的覬覦。
穆少英一直紅著臉,聽到他這樣說“噗嗤”一下笑了,半是挑釁地說:“沒想到堂堂朔月公子也會有這般小氣害怕的時候。”
“誰害怕了?”朔月不滿,說小氣倒罷了,沒哪個男人願意旁人窺探自己女人的美麗的。他微窘之下索性那些纏著白布全扯了開去,裡面美麗的風景一下子呼之而出。
他緊了呼吸,眸光完全不能移開,喉結動了動,他啞聲道:“翎兒,真美!”
雖然一直扮作男子行走江湖朝堂,平日與男子相處也多大方得體,然而平生第一次這樣由著人看自己的身體,穆少英到底是不好意思的,想伸手遮,才動了一下,雙手就被扣在兩側。
他微側頭,閉著眸,渾身發不出一點力氣。難道這便是女子生來的劣勢?
“翎兒,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朔月低聲說著垂下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