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瞥了瞥那位不聽話養傷的病號,這才轉向愁未央解說。
“並未受傷,喝醉了而已。”
“哈?”
醉到需要運功療養?那是得醉成啥樣?!
某位很不聽話的病號頓時笑得趴在桌子上沒個正形,再度惹來慕容情的一瞪。
方才他被玉流螢叫來喝酒,結果正好碰到閒晃過來的劍之初。算起來這倆人在天地合也算照過一面,只是尚未有多少時間交談。
於是玉流螢這黑心腸的姑娘就笑眯眯的對人家招手。
“來來劍之初,鮮花贈美人,美酒贈英雄,這回還要多謝你出手相救,小女子敬你一杯。”
慕容情瞥了瞥那酒杯,杯中的液體散發著點點碎光,宛如星辰碎片,頓時就抽了眼角。
劍之初可是絲毫不知,甚至有些過意不去的憨憨接過酒杯,點了個頭……
一飲而盡。
結果……
結果就這樣了。
慕容情瞥著運功驅散酒氣的好友,想起當時一杯下肚頓時顛顛倒倒搖來晃去兩手亂抓平衡都找不到……偏還掛著一幅淡定至極的苦瓜臉。
說實話,挺愉悅他的。
愁未央無可奈何的看了那姑娘一眼,最終無可奈何的將劍之初架走了。
反正看這姑娘的酒量,那一點酒水根本就不算個事!
愁未央和劍之初離開後,那笑趴在桌子上的姑娘突然說了一句。
“我要殺一個人。”
慕容情一挑眉:“告訴我幹什麼?”
“那個人是你的族人啊。”
“嗯?”
“渡翛年,我要遷怒他。”
慕容情揉了揉額角:“他怎麼招惹你了?”
“且不說他幹掉赤子心的事情,這次我被魔王子打成這樣,也算拜他所賜。”
“什麼意思?”
說到這次霓羽族險些遭逢的大難,慕容情雖然表示的並未在意,但語氣卻是十足的認真。
“你不知道?渡翛年早些時候便同凱旋侯有染。”
“咳咳咳,什·麼·叫·有·染!!”
“啊,就是勾勾搭搭嘛。”玉流螢無所謂的聳聳肩,“霓羽族避世不出,居所隱秘,火宅佛獄又是怎麼知道這地方的?整個霓羽族與火宅佛獄有聯絡的唯有曾與凱旋侯合作過的渡翛年。”
慕容情沉默了一會兒。
“既然如此,你專門告訴我做什麼。”
“要殺你族人,總要先跟你申請一下。”
“我要是不準呢?”
玉流螢切了一聲,扭頭小聲道:“大不了偷偷做掉他!”
就知道……
慕容情額角無奈垂下三道黑線。
“等你痊癒了再說吧。”
這樣說著,慕容情站起身來作勢欲走,便聽身後悠悠傳來……
“你要是打算去清理門戶就別麻煩這一趟了。”
慕容情一個趔趄,擺著張臭臉坐回桌邊。
玉流螢看人的本事頂呱呱,至少琢磨他的心思,就從來沒出過錯……
“我就跟你申請一下要他的命,人當然早就被我的人給綁了~”
集境·太陰司——
仙殿望夜看著眼前深深低著頭一副懇求姿態的青年,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這次鴉魂他們的計劃,她自然也是知情的。
在如今的情勢下,能保護集境的人只有燁世兵權。這一點是事實,但卻是讓人不願去想的事實。雄王如何她並不知曉,當年聖帝兄弟倆奪權的戰爭她也並不清楚,或許是旁觀者清,以仙殿望夜自己的觀點來說,她並不認為那個雄王值得眼前的青年和他的兄長如此。
但相比燁世兵權,她也只能相信眼前青年口中那個曾經的雄王,以集境人民富足安康為理想的雄王。
事到如今,她也難以分辨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或許能夠堅持下去的只有希望集境平安的心願和心中那一絲莫名的執著。
這回求影十鋒來求她,正是為了紫微宮之事。
先是鴉魂,隨後是太君治,一個形如虛設在他們心中最輕易取下的紫微宮,反而一具困住瞭如此重要的兩人。
那兩人是生是死,求影十鋒不知道,甚至不敢妄自揣測。
一直以來,他都聽從兄長的吩咐,院主的吩咐,可是如今這兩人都不在了,他自己難以作出決策,也想不出解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