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少年許久。
“並無。”
“不可能!”衡島元別狠狠甩開寂寞侯,“不可能,太宮一定知道了……一定知道了,你怎麼可能會不告訴他!!”
寂寞侯仔細的看著衡島元別,這少年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壓迫,而如此的效果,簡直是超出寂寞侯的預料。
“尚論大人……近幾日可有見過太宮?”
“你!!”衡島元別一瞬間趨於瘋狂,滿是血絲的眼珠死死盯著寂寞侯,一聲怪笑:“哈,我可以見他嗎?!我敢見他嗎?!我還有何臉面見他?!”
“不見,又怎知太宮對此事是否知曉?”
衡島元別死死抿著嘴唇不說話,有點乾裂的唇瓣被抿的一片蒼白。
“我並未對太宮說什麼。”
這句話宛如黑暗中唯一的光亮,讓衡島元別眼中閃起一簇明亮的神采。但寂寞侯又繼續說了下去……
“我不說,太宮他未必不知。”
瘋狂中得到的一絲希望又被狠狠的擊碎,一瞬間,寂寞侯似乎看到眼前的少年整個人都破碎開來。
突然,衡島元別笑了,笑的有些虛幻。
“你贏了,寂寞侯……哈,哈哈,你贏了,是我太愚蠢……是我不自量力,我認輸……我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想怎樣?”
眼前的少年,說話的聲音越發的細微下去,同時熄滅的還有少年眼中最後的光亮,歸入一片深不見底的漆黑漩渦,再也無法掙脫。
寂寞侯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坐在桌邊,看著眼前的少年給出了最後一擊。
“身為伴食尚論的你,這幾日都對太宮避而不見麼?這麼反常的舉動,太宮他……”
話不用說完,寂寞侯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因為那少年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寂寞侯只是看著,看著這少年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整個人都空洞的宛如失去了靈魂,就好像衡島上的那些早已死去的樹,滿是蒼涼,再無半點生機。
隨後,那空洞的眼珠漸漸蒙上迷霧,有水珠從眼眶那裡流出來。
由少成多,一滴一滴,接連不斷的滴落下來。
眼前的少年嘴唇顫抖的開合,從口型來看,那是不斷在重複的兩個字。
“太宮……太宮……”
衡島元別微微的顫抖,無神的雙眼不斷滴下水滴,所有能支撐他的東西似乎都潰散了,少年雖然坐在那裡,卻似乎隨時都會消失,風一吹可能就散掉了。
寂寞侯又倒了一杯茶水,剛剛沏好的茶水現在溫度剛好,不至滾燙,透過茶杯倒也能熨帖手心。
隨後,將這杯茶,塞進衡島元別的手裡,接觸的瞬間,感受到少年的手指一片冰涼。
“其實,寂寞侯並無理由將這件事告知太宮不是麼。”
衡島元別微微的一抖,還掛著淚珠的睫毛輕輕顫動。
“但是無衣師尹這個人,顯然寂寞侯與他並無任何合作的可能。”
“……啊?”衡島元別到現在還有點意識不清,有點懵懂的看著寂寞侯。
“衡島大公子,寂寞侯有一點疑問。”寂寞侯抬了眼,平靜的看著衡島元別。“無衣師尹和太宮,誰更重要?”
衡島元別如同受了驚的小動物一樣,瑟瑟的睜大雙眼,無措的抖動著。
寂寞侯不曾移開視線,只是平淡的重複了一遍。
“師尹和太宮,誰重要?”
掙扎吧殘宗
愁未央如今非常理解那位不知名的醫者對待玉流螢的方式,沒錯,就是那位在療傷藥里加了很多奇怪味道的醫者。因為玉流螢大概是愁未央看過最不配合治療的病人。
倒不是態度不好……
而是謙虛認錯,死不悔改!
外傷未復,這姑娘就扯著慕容情去喝酒,那酒性還烈得很,對傷口復原半點無益。
最近愁大夫多了個搜尋偷喝酒的病號的任務。
“玉姑娘……”
終於在後院小角落看到目標,再看對坐的慕容情,想都知道又在喝酒。
愁未央嘆了口氣,正要再度展開一場苦口婆心的教育,話到嘴邊卻是一頓。
在那兩人身邊的空地上,劍之初盤腿而坐周身真元運轉,額頭滿是細汗。
愁未央大驚。
“劍之初受傷了?”
不能啊,且不論這是他的地方自認安全,就是以劍之初的功體也沒可能輕易受傷啊。
慕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