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去看一眼,像你這般藏不住心事的,看一眼,無論好壞至少有個結果。”
冷吹血辛辛苦苦才將天下封刀進貢的貢品清點完畢,這可真是累人的差事,冷吹血一邊揉著比對名目到痠痛的脖子,一邊打算著回自己的房間好好休息。
天都將士的房間在天都城內,而清點貢品所在是天都外圍,冷吹血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必須穿過軍營。
走到一半,冷吹血疑惑的停下腳步,豎起耳朵,疑惑的皺眉。
剛才將那兩名女子送來的時候明明人聲鼎沸,這時候大家該在喝酒作樂才對,為何軍營的所在一片寂靜?
心中疑惑,腳下步伐的方向頓時轉了個彎,向軍營而去。
另一邊,玉流螢的門前,默默走過一道白色的身影……
半刻鐘後,白色的身影再次默默路過……
一刻鐘後,白色的身影第三次默默路過,終於停在門口。
黃泉輕輕敲了敲門,沒有回應,用力敲了敲,門自動開啟……
一片燦爛的光華頓時從門內迸射而出,刺目的光輝讓黃泉不由得抬手遮住雙眼,半天才適應,努力的揉揉眼睛,這才看清……
這真的是天都的房間麼?這一片珠光寶氣到底是毛啊是毛!
黃泉抽著嘴角默默後退,默默關好大門,默默扭頭離去。
路過軍營,一片死寂。
黃泉腳步一頓,疑惑的偏頭。
軍營哎,羅喉下令大軍放假三天飲酒作樂,這時候正該是人聲鼎沸的時候,怎麼會安靜成這樣?
黃泉挑了挑眉頭,邁步向軍營走去。
走過一個又一個營帳,裡面都是空空如也,千萬將士似乎人間蒸發了一般,到處都是一片寂靜。
直到最後一處營地……
黃泉默默的呆立了半晌……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雖然現在並非冬季,但好歹已是深秋,大家都只穿著中衣杵在教場當中齊刷刷的當木樁是為毛?
一陣瑟瑟寒風吹過,佇立在教場上的木樁們齊刷刷的抖了抖。
一旁大帳中隱約傳來女子的笑聲,黃泉眉頭一擰,大步走去。
帳簾一掀,入目便是……
玉流螢笑得眉眼彎彎一派慵懶姿態斜臥在長桌上,手持一柄紅瑪瑙煙桿,悠閒的吐圈圈,身後兩名被賜給將士的婢女正在她身後捶腿捏肩。
玉秋風一副茫然狀呆立在一邊,桌上一隻色盅,而玉流螢手邊則是堆得想小山一樣的碎銀子,數張寫滿了不知什麼的白紙,隱隱可見每張紙張的右下角那鮮紅的指印。正對面冷吹血臉色鐵青疑似已經風化成灰……
玉流螢笑眯眯的噴了一口煙霧在名為冷吹血的人形僵硬物臉上:“你又輸了……脫了衣服到外面去站一個時辰吧~”
……………………
黃泉囧然的看著眼前這位儼然地主姿態的姑娘,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她身後那兩名侍女。
“她們……”不是被賜給將士們了麼。
“輸給我了。”
黃泉的視線一陣漂移:“外面……”那些士兵在幹毛?
“輸了我半年軍餉,現在每輸一次站一個時辰抵債。”
黃泉沉默了,眼神默默的飄到冷吹血身上。
“他就快加入這個行列了。”玉流螢笑眯眯的瞄了眼冷吹血,伸手指了指外面。
冷吹血默默的脫了外套默默的走到外面保持了眾木樁整齊劃一的隊形。
那對含笑的視線一路攀爬到黃泉身上,伸手萬分熟練的將骰子收入色盅:“黃泉左護令是吧?要玩一把嗎?”
黃泉默默瞥了眼桌上的一沓欠條……默默的退出了營帳……默默的看了看在呼嘯著打卷的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眾將士……默默的頭也不回的離開……
玉流螢入住天都第一日,天都上下眾將士除了黃泉左護令和狂屠右護令之外,每人輸給玉流螢半年軍餉,以及在寒風中站了兩天的代價。
當武君羅喉最終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默默的站在天都之頂,吹了半天的冷風……
隱憂
武君羅喉,這人有個怪癖……大冷天的總喜歡站在天都最高風最猛的地方幹吹。
玉流螢遙望了一下遠方天都之頂那抹烏漆嗎黑的影子,緊了緊身上的狐皮大氅。天都這地方已經夠陰冷的了,還有人喜歡主動跑天台上凍著……果然強者都有或多或少的奇怪毛病麼?
玉流螢呆在天都的日子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