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配美人才是正理,好比您這一身,只有您才能襯得起啊!”
“呸,就會耍嘴皮子了。”
老闆娘笑彎了眼,想著剛才那姑娘,忍不住搖頭,“可惜了,年紀輕輕怎地就白了頭,若不然,雲鬢堆翠、紅霞錦繡,那才真是好看。”
少年噼裡啪啦地打起算盤,“您倒是把念頭都動到首飾鋪裡去了,別是想把您這一頭的簪子分人家幾根吧。”
老闆娘瞪了少年一眼,不再說話,過了會兒低聲自語。
“怕她是看不上這些金銀俗物的。”
——方才跟著去挑衣服的時候,她看到了少女斗篷之下的服飾,那一身看起來很像是蜀山的劍仙,估計那姑娘也是哪個仙門的弟子,手上還帶著傷,怎會是普通人家的女孩。
墨北微忍著不自在好不容易小碎步走回客棧,一進門就往牆上倚過去,順手關上門,長舒一口氣。
“回來了?”
歐陽少恭原本坐在桌邊,聽到關門聲起身走過去,不想入目的竟是鮮妍的大紅色。
他定睛一看,站在門口的確是墨北微,不過換了一身衣裳,竟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她以前總是那身藍白的道袍常年不變,驟然間換了紅色,感覺上……
歐陽少恭眯起眼睛笑了笑,似乎有些明白她為什麼出門一趟會累成這樣。
“墨姑娘,走路很是辛苦吧。”
“是啊,一不小心就踩到裙襬差點絆倒……”
墨北微順口答完,忽然反應過來是誰在問話,一抬頭,立刻羞紅了臉,明知轉頭不過是掩耳盜鈴,還是習慣地側了頭。
“……歐陽你醒了啊,藥喝了嗎?餓了的話我去買些白粥來,我以為你還在睡,想等會兒再去。”
歐陽少恭以袖掩口,低聲笑道:“少恭自覺恢復得差不多,不勞煩墨姑娘來回奔波了。”
一想到墨北微才穿上這一身定是一步一停,他就忍不住想笑。
“或者墨姑娘先習慣走動,我們再出門?”
墨北微走到桌邊,把幾包藥往桌上一擺,哼了一聲,扭過頭。
“既然你說沒事了,就自己煎藥吧。”
歐陽少恭開啟紙包,拈起藥材看了看,輕笑,“都是些安神溫補的藥,喝不喝乾系不大。”
墨北微坐下來,左手翻過茶杯,拿起茶壺倒了七分滿,喝完才說:“我現在對你的醫術持懷疑態度。之前你還堅持說沒生病,結果高熱了幾天才退,都燒得說胡話了。有道是醫者不自醫,人家開的藥治好了你的病,現在你就繼續喝吧。”
歐陽少恭看著那包藥裡用量明顯超過了的黃連,沉吟片刻。
“墨姑娘果然介意上次少恭在解酒藥裡放了黃連?”
墨北微一愣,恍然大悟,轉頭瞪著歐陽少恭。
“怪不得那藥苦的要死,原來你放了黃連——!”
歐陽少恭扶額,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她都沒懷疑藥為什麼那麼苦?
“那麼,墨姑娘可否告知,這藥裡如此多的黃連……是何作用?”
“我跟大夫說,病人不聽話,要讓他喝了這藥就再也不想喝第二次,看他還敢不敢糟蹋自己的身體。”
墨北微再喝了一杯茶,聲音低了些。
“大夫說,你積鬱勞神,舊傷未愈,這次寒邪入體,原不算什麼,卻把陳年的毛病都給引了出來,才會發作的這麼厲害。歐陽,你什麼時候受的傷,又不告訴我。”
最後那句話,分明有些埋怨的意思。
歐陽少恭微微側頭,目光閃了閃。
“墨姑娘受傷的時候,也不會告訴我。”
墨北微頓時語塞。
這方面她倒的確沒資格說人。
看到墨北微為難的臉色,歐陽少恭反而笑了起來。
“既然如此,我們做個約定可好?以後若是有事,不論悲歡喜樂,要記得告知對方,像是生病受傷這樣的事情,也不要瞞著。”
“……好。”
墨北微無奈地想以後是不是每封信上都要寫著“我又受了傷”這種讓人憔悴又無力的話。
“那麼,墨姑娘是否有什麼需要告訴我?”
歐陽少恭直視著墨北微的眼睛,微笑之中多出一絲嚴厲的味道。
墨北微怔了怔,“說什麼?”
歐陽少恭微笑著續道:“比如說,墨姑娘體質偏寒究竟是什麼原因。幾月前在青玉壇,我給墨姑娘切脈的結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