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跟我們南宮家說?”不可思議的,南宮陌問。
“讓玉簫代替天籟,那是家父的意思,沒有人敢反對。”葉天徵笑了一下,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手,蒼白而修長,能握住世上最犀利的劍,卻錯失了最重要的人,“而且,我們並沒有瞞著你們南宮家,令尊應該在事發當年、就知道了真像。”
“怎麼可能?”南宮陌這一次的震驚不下於看到玉簫真容的剎那,“怎麼可能?我爹……我爹從來沒跟我說過!他一直催促這門婚事早點完成!”
“令尊當然不能跟你說,你若知道了,哪裡肯依?”葉天徵微笑起來,看著摯友震驚的臉,“那樣,南宮家和葉家的聯姻也就完了……你爹是多麼希望能聯合南方的武林勢力,來穩固他中原霸主的地位、阻擋拜月教的擴張,你知道麼?至於娶的媳婦是不是天籟,有什麼區別?只要是名義上的葉家二小姐就可以了。”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南宮陌連連倒退,踢倒了一張椅子,厲聲,“怎麼可能沒有區別!這個女人又不是小葉子,憑什麼要我娶她?!”
“令尊擔心的就是你這般暴烈的脾氣,”葉天徵苦笑,看著怒氣勃發的摯友,搖頭,“要知道我們這樣的世家子女的婚姻、並不是男女兩人之間的私事,而是兩個家族之間的事情。南宮,你向來率性而為,從不肯為家族和大局考慮半分——令尊為你擔了多少心,你可曾知道?十年來,你為何不長進一些呢?”
“去他媽的家族大局!長進?”南宮陌忽然冷笑起來,看陌生人般看著面前的葉天徵,“長進到像你那樣扔掉小葉子,然後玩這種見不得人的把戲?”
葉天徵蒼白的臉陡然變成慘白,彷彿被刺了一刀般彎下腰、微微咳嗽起來。然而回頭瞥見南宮陌揚頭轉身而出,立刻喝止:“南宮,你去哪裡?”
“我去找小葉子,”南宮陌長長吸了一口氣,冷笑著看了一眼身邊的摯友,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玉簫,點頭,“好,你不要小葉子,可我還是要的。”
“再也沒有小葉子了!沒有!”雪亮的劍光在他踏出試劍閣前掠起,攔住他的去路,那是他再也熟悉不過的試劍閣葉家劍法,葉天徵忽然出手,將他攔截在大門前,臉色蒼白如死,“小葉子,在八年前就死了……死在火窟裡了。你回頭去,找到的只有拜月教主!”
“滾開!”南宮陌毫不退讓地拔劍,錚然交擊,瞪著面前的摯友,眼裡湧動著複雜的表情:憤怒,失望,痛惜和鄙視,“葉天徵,你還好意思攔我?!若不是你……若不是你當年為了這個丫鬟、將小葉子扔在火裡,她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問你……我問你,你怎麼忍心?怎麼忍心!她那樣倚賴你這個哥哥,你卻——”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人這樣當面毫不留情地責問,葉天徵頹然垂下了劍,踉蹌著後退,臉色蒼白,“那時候所有山莊裡的人都分頭廝殺去了,試劍閣裡只有我和天籟……火燒起來了,魔教兩位長老截擊我……好容易才擺脫,我冒著煙霧衝到天籟房裡,拉起她就跑。一直跑,一直跑,半步都不敢停,著火的房子在倒塌下來……終於,我拉著她跑出來了,可是——!”
長劍從年輕的莊主手中墜落地面,葉天徵頹然坐倒,用手捂住了臉:“可是我一回頭,才看到拉出來的人不是天籟!不是天籟!……剛要回頭衝進去,試劍閣轟然一聲,全部塌了。”
玉簫連忙上去扶住了他,手指也是微微發抖。
“那之後我大病一場,一連昏迷了幾天。肺部的傷沒好,一直吐血。我想起衝進去的時候,在火裡聽到天籟在哭,我急昏了頭,根本沒注意到拉起人就走的時候、那個哭聲還在原地,變得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南宮陌看到葉天徵慘白的臉,修長的手指痙攣地抓著自己的頭髮,那個從來不曾癒合的傷口再度迸裂,“我就一夜一夜地睡不著……我想著那時候天籟該有多害怕——她那樣小,還只會倚賴我這個哥哥。四面都是火,而我卻拉著別人頭也不回的跑了!”
“天徵……”南宮陌聽得呆住,不由自主放下了手裡的滅魂劍,喃喃。
“我以為天籟就那樣死了……後來大劫過去,父親不知為何隱瞞了天籟的死訊,反而將錯就錯、讓被我從火里拉出的玉簫假冒了葉家二小姐,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葉天徵抬起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玉簫,眼神深邃而複雜,忽地苦笑了一下,“我想,大約是父親和南宮家商量過,覺得即使發生了這種事,兩家的聯姻還是需要完成,乾脆就來個李代桃僵。”
“那你……那你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