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差點嗆住,忍不住笑了起來:“就這事?我如果連小葉子的死活都不管,我也不叫南宮陌了。你放心,有我一口氣在,我必然不讓那個妖女加害小葉子。”
“我不要跟他走!”然而葉天籟卻一直掙扎,終於從兄長手中掙脫出來,蒼白著臉瞪著葉天徵,“我才不要跟他走!我要留下來跟你一起,到死都和你一起!”
聽得這樣的話,那一口茶切切實實地嗆住了南宮陌,他咳嗽著抬起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這個似曾相識的女子——蒼白的臉,秀麗的眉目,五官和葉天徵頗為相似,然而眼睛裡卻是沉靜溫柔的,完全沒有了昔日的飛揚跋扈。
——然而,和十年前一模一樣地,她說出了這樣的話。
“小葉子……?”他喃喃說了一句,哭笑不得,忽然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原來那些傳言並非空穴來風?怪不得葉家一直拖延婚期,原來十年後,長大了小葉子,心裡一直愛慕著的人,還是她的兄長?那樣畸形的情結,居然多年來未曾解開、反而越來越深地糾纏在一起了?
他忽然有種心力俱疲的感覺,橫手一掃,將那盞茶潑到地上,站起身來冷冷看著長身玉立的葉天徵。試劍山莊年輕的莊主似乎料到了這樣的情況,蒼白著臉站在那裡,卻不發一言。
事情到了今日這般地步,真像絕對是無法再掩蓋下去了,就這樣鬧破了也好。
“我不是小葉子!我不是小葉子!”葉天籟蒼白著臉,終於崩潰般地叫了起來,踉蹌著後退,雙手在臉上撕拉著,瞬間扯下一張薄薄的面具,因為撕扯得太快、臉上的肌膚被扯破了幾處,然而那張薄薄的人皮面具終於被撕了下來,扔到南宮陌臉上,“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要娶的二小姐!”
那張輕飄飄的面具打到南宮陌臉上,卻讓他全身劇烈地一震,不可思議地退了一步。
眼前是一張陌生的臉,清秀蒼白,細眉細眼,柔婉美麗,五官和葉天徵沒有半點相似,一望而知不是葉家血脈。女子的頰邊流著血,情緒激動地退到了葉天徵身邊,拉著他的袖子:“公子,我不要嫁到南宮家去的……死也不!”
“你是——”手裡的面具薄如紙,南宮陌怔怔盯著面前的女子,看到她眉心那顆紅痣,陡然間感覺有些眼熟,不確定地脫口喃喃,“你是……玉簫?”
“是。”這一次,介面回答的卻是一直默不出聲的葉家大公子,“她是玉簫。”
“玉簫……”慢慢記起了多年前天徵身邊那個侍女,南宮陌恍然大悟,“你讓她假冒小葉子?所以一直來都不肯把她嫁入南宮家,是不是?可是…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麼?小葉子?小葉子呢?”
他急切地看向葉天徵,白衣公子卻轉過頭去,不敢和他的目光對視。
“他媽的葉天徵,你把小葉子怎麼樣了?!”陡然間心裡有不祥的預感,南宮陌跳上去一把扯住了昔日好友,幾乎一拳就打了過去,“小葉子現在怎麼了?”
“你上山來的時候,不是已經看過她了麼?”葉天徵的手指在袖中微微顫抖,卻阻止了一邊玉簫上前,眼睛一直看著窗外碧藍的天空,靜靜道,“你不是說,她……和十年前一模一樣?”
茶盞從南宮陌手中砰然落地,在接觸到冷硬地面的瞬間迸裂成無數片。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多年的摯友,手指慢慢鬆開,一步一步倒退,彷彿忽然間不認識眼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男子。
“葉天徵,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今天不給我說清楚你就別想出這個門。”滅魂劍錚然從劍鞘中跳出,攔在前方,南宮陌看著試劍山莊莊主,眼神裡隱隱有了煞氣,“你們葉家到底瞞了多少事情!從什麼時候開始玉簫成了二小姐?真的小葉子又怎麼會成了拜月教主?十年來,你從不肯跟我好好說過一次真心話,虧我還當你是刎頸之交!”
――――――-真像-
葉天徵的眼睛一直望著外面的天空,仰起頭,不說話,彷彿摯友的責問半字未曾入耳。那樣恍惚的表情讓一邊的玉簫心中發冷,不由暗自拉了拉他的袖子,葉天徵卻沒有絲毫的反應。許久許久,他緩緩抬起右手,舉到眼前,眼睛黯淡了一下:“就是這隻手,十年前,將天籟留在了那個火窟裡。”
“十年前?”南宮陌脫口驚呼,“就是……拜月教攻入山莊的時候?”
“是的,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沒能將天籟帶出來。”葉天徵嘴角浮出一絲苦笑,臉色蒼白,“我拉出了玉簫,卻將她留在了火場裡……她落入了拜月教手裡。”
“可為什麼你們葉家要掩飾?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