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馨長公主低下頭去,臉上已泛起紅暈,忽地不知說什麼好。旁邊的侍女識趣地退了下去,景合殿裡更加靜謐起來。
“你真的要將敦煌割讓於回紇?”寂靜中,長孫斯遠卻開口問了個打破旖旎溫柔氣氛的問題,語氣隱隱肅殺,“敦煌為西域咽喉、向來為諸國覬覦。此處一失,大胤便失了西邊門戶,將來回紇鐵騎東來,將何以阻攔?”
“現在形勢嚴峻,少不得回紇與明教相助,暫時答應也罷。”頤馨長公主顯然有些不悅,“不然,大胤就算不亡於回紇鐵蹄下、遲早也被鼎劍候謀奪!”
“你寧可亡於外虜,也要先平了內患?”長孫斯遠霍然回頭低聲問,眉宇間有怒意。
頤馨長公主總算將旖旎心思收了回來,正色:“只不過權宜之計。等鼎劍候黨羽徹底清除,四海安定,自然可以派兵再將割讓的十二州奪回。”
長孫斯遠冷冷一笑,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轉過了頭去,問:“小梵呢?”
見他不欲和自己多爭辯,頤馨長公主也是鬆了口氣,然而滿腹的柔情登時化成了冰冷,只倦倦道:“在紫宸殿裡,和教王一起——也是奇怪,他夜裡總是哭鬧不休,教王一來他就乖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他還是一樣賴著你,想讓你去看他。”
長孫斯遠眼色不易覺察地一冷,手指在袖中慢慢握緊,道:“你也真放心,將大胤少帝託付給回紇明教的教王?萬一他對小梵做了什麼,如何是好?”
頤馨長公主一震,也沉吟不語,許久道:“那麼,今夜麻煩你去照顧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