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拼死一搏。
行出十里許,已見到大批人馬。為首一將正是方天喻。
丁寧勒馬,厲聲喝道:“逆賊,朝廷待你不薄,為何負恩反噬?”
方天喻大笑:“丁寧,我馳騁疆場二十多年,為大宋賣命流血,卻只是個副統領;你黃口小兒,只不過由於出身將門,居然一來就當了大將軍,這公不公平!契丹許我大元帥之職,比起大宋若何?”
丁寧不再答話,右手一揮。行令官手執黃旗,一聲令下,左右兩翼將士緩緩前進。敵我雙方兩陣對園。
敵陣中鼓聲大震,突地向左右分開,推出幾百名俘虜來。這些人大都是平民裝束,男女老幼都有,被齊齊推搡在地。方天喻冷笑:“壓敵軍家屬上陣!”
此語一出,丁寧這邊的宋軍登時一亂。要知玉門關駐軍大都是常駐塞外之人,除了一部分為戎邊犯人外,大率已在本地安家立業。如今只見敵方推出這許許多多平民,拖兒帶女,亂成一團,將士心中安得不慌?
方天喻麾下一騎縱馬出陣,叫道:“大宋官兵聽著:爾等家小,已被收留,投降的和家人團聚,升官三級;若不投降,格殺勿論!”
宋軍中有些官兵已認出了親人,一個個心下躊躇,不知如何是好。
丁寧目光閃爍,心知現下情勢危急,一旦有人先行動搖,變兵敗如山倒。方天喻這一手旨在瓦解己方軍心,說要殺俘虜一定是說到做到。
這時,高臺之上又一陣喧譁,一隊人被牽了出來。這些人大都為女子,衣飾華貴,可見並非一般平民。
這些都是大宋將領的妻室兒女。
數十名軍士拔出長刀,架在眾人頸中。
方天喻冷笑:“爾等再不投降,可要殺人見血了!”
這一來,軍心更是浮動,不少士兵已在竊竊私語,而將領大都看向了統帥。
丁寧目光沉毅。他知道在這關頭,他已是全軍的靈魂,他絕對要冷靜!
方天喻手一揚,一個紅衣女子被押了上來,她穿得是大紅的嫁衣。
“未央郡主!”宋軍中已有不少人失聲驚呼。連將軍夫人均已落入敵手,這樣一來,宋軍豈不是一敗塗地了?
“丁寧,你到底是降不降?”方天喻下令軍士把刀架在未央郡主頸中,喝問。
未央郡主頭髮零亂,衣衫不整,可目光堅定如星,朗聲道:“將軍勿以家室為念,好男兒當一死報國。”她此語一出,一些心中浮動的宋兵停住了口,紛紛轉頭看向丁寧,想知道統帥該如何是好。
幾萬人的戰場,一時間居然靜得出奇。
丁寧緩緩抬頭,喝道:“汝為宋室而死,史書當記你一大功!”語音未落,他彎弓一箭射去!箭勁而疾,直射臺上的未央郡主!
箭射入未央郡主頭部,她登時委頓於地。
眾軍肅然,一個個熱淚盈眶。
這時,對方陣前許多將領妻兒哭叫起來,驚慌失措。
丁寧手擎倚天劍,厲聲大喝:“將哭喊的女人都射死了!”只聽得颼颼聲響,十餘枝箭射了出去,哭叫的人紛紛中箭而死,登時沒有人再敢亂喊。
丁寧回顧手下士卒,目中閃著可怕的光芒,一字字道:“今日,戰死,為國;生還,亦為國!”
方天喻眼看對方並不受威脅,立刻撇下了俘虜,變動陣勢向宋軍發起了攻擊。丁寧毫不退縮,也馬上指揮軍隊迎戰。
這時,突見敵方陣地一陣騷亂,一匹馬在陣中疾奔,馬上卻空無一人。待到馬奔到了近處,突聽一聲弦響,連珠般三箭已射向方天喻。
方天喻大驚,揚鞭向來箭擊去。這一手揮鞭擊箭的功夫他本是熟練已極,可這枝箭中竟隱隱含著內力,震得他手臂發麻。他擊落了一枝箭,尚未回過鞭,第二枝轉瞬間又到!這一箭從他左肋穿進,透胸而過,他身邊將士竟來不及護衛。
變生腋肘,交戰得雙方一時回不過神來。
這時,只見那匹馬的鞍下還伏有一人,那人從馬上跳出,一刀割下了方天喻的首級,高高舉起,厲聲高呼:“叛軍首領已斃,趕快投降!”眾人一時呆住了。
那人紅衣長髮,居然是已死的未央郡主!
原來,她身懷絕技,在丁寧一箭射來之時,低頭以牙咬住箭蔟,更佯裝中箭身亡。待得眾人注意力轉移之後,才悄無聲息地“復活”,慢慢靠近方天喻,一擊得手。
丁寧不肯稍縱時機,鞭梢一指,大軍掩殺了過去。
在亂兵之中,兩人縱馬相互馳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