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劍芒。蘇摩提劍望向那個風中飄飛的偶人,眼神一剎那極其可怕:那是一種瘋狂的、不顧一切的妒忌和仇恨!
他恨著自己的誕生,妒著那個因為死亡而逃脫了宿命羅網的兄弟。
母胎裡那一場爭奪,它輸給了他;而出世後他們之間的爭奪卻從未停止過——在逃脫了宿命的擺佈,將所有負罪都推到了他身上後,它居然還試圖吞噬他的靈魂。一次又一次地,將陰暗和猜忌散佈到他心中,推動著他在每一個命運的選擇中失去想要的,最後,居然還想將他在這個世間僅剩的所有,一併清掃乾淨?
怎麼能再這樣下去……
蘇摩低頭半晌,霍然提劍而起,望向那個偶人。
是否,揮劍一斬、便能和過去一刀兩斷?
彷彿瞬間感知到了傀儡師心中驟然而起的殺意,阿諾眼裡惡毒的笑更加明顯了,咧開嘴巴,轉頭望向這邊,身子卻漸漸飄遠。
“它想逃!”西京明白了偶人的意圖,陡然驚呼,“快動手!”
隨著劍聖的低喝,傀儡師一劍揮出,絕決而酷烈,帶著重生般的勇氣切向半空中十根飄飛的引線。然而就在同一瞬間,輕微的噼啪聲一連串響起,十根引線在光劍接觸到之前、居然根根斷裂!
“你,逃不過的!”失去了引線,那個偶人在空中更自由地翻飛著,終於發出了真真切切的聲音,大笑,“我已然有足夠的力量離開你——蘇摩,蘇摩,你這個弒殺兄弟而出生的罪人,是逃不過宿命懲罰的!我終將吞噬你。”
在引線全部斷裂的一瞬,傀儡師恍如抽去了筋骨一樣踉蹌著跪倒在龍的脊背上,全身各個關節處迅速湧出鮮血,浸透了黑衣。
“儘管來吧!”浸滿血的手按著龍首,蘇摩卻是抬起了頭,對著半空冷笑,“誰怕?”
“你,逃不過的!”主動掙脫了引線,那個偶人在空中更自由地翻飛著,周身滴落鮮血,卻終於發出了真真切切的聲音,大笑,“吞噬了我而誕生,又以我為血鼎去承受反噬,以求自己的修為提升!今日,我終於有了足夠的力量離開你——蘇摩,蘇摩,你逃不過的!我終將吞噬你。”
在引線全部斷裂的一瞬,傀儡師恍如抽去了筋骨一樣踉蹌著跪倒在龍的脊背上,全身各個關節處迅速湧出鮮血,浸透了黑衣。
“儘管來吧!”浸滿血的手按著龍首,蘇摩卻是抬起了頭,對著半空冷笑,“誰怕?”
在他踉蹌跪倒的瞬間,西京閃電般地一俯首,將掉落的光劍操在手中,足尖一點、便向著那個飄飛的偶人撲出——必須要趁著這個機會殺了這個東西!在引線斷裂的瞬間,互為映象的雙方力量都在瞬間衰竭。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將這個惡的孿生徹底消滅,將來必定會成為雲荒的一個可怕禍患!
然而在他撲出的瞬間,阿諾已經順著風遠去,恍如輕不受力的風箏。
唯有長長的絲線還在風中飛舞,晶瑩透明,在飛舞中一滴一滴甩出血來,落在西京臉上。
西京踏著虛空掠出,手指如閃電般探出,抓住了引線的末梢,收緊,拉回——然而那些鋒銳而堅不可摧的引線在瞬間斷裂,脆弱得猶如蛛絲。就那麼一遲,那個偶人已經向著北方盡頭飄去,剎那消失得只剩下一個黑點。
“龍!一起追啊!”空桑劍聖準備繼續追出,頭也不回地對著背後龍神低喝。然而巨大的蛟龍一動不動,揹著全身是血的傀儡師,只是在半空裡注視著那個偶人飄走。
“嘻嘻,除了蘇摩,誰都殺不了我。”半空中那個偶人的聲音傳來,帶著歡喜惡毒的笑意,漸漸遠去,“等著我……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
“不用追。”聲音消散的時候,蘇摩掙扎著吐出一句話,阻止了西京,“你…你殺不了它。”
西京一驚停步,驚駭地看到從血池中走出來一般的蘇摩。
雖然只是十指上的絲線被斬斷,然而彷彿他成了斷了引線的傀儡,身體各個關節上出現了細而深的洞,血無法休止地湧了出來,浸沒了龍的金鱗,滴滴墜落。
“你……!”西京大吃一驚,顧不上再去追那個傀儡,一個箭步衝到蘇摩身旁,俯身檢視傷勢,“怎麼會這樣?那東西居然能把你傷成這樣?”
“拆骨斬血啊……不過,它定然也好受不了到哪裡去。”蘇摩微微笑了一下,“只是不想,它居然比我先下了決裂的心。”
傀儡師抬頭望著近在咫尺的蒼穹,眼神淡漠而疲倦:“那麼多年了……它忍受著我,我也折磨著它。一旦離開對方,彼此都會付出極大代價:我將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