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看見她眼中的屈辱。
半年前關遠崢意外離世,雖然施念沒有明說什麼原因讓她見不到自己的母親,但關銘也能猜到一二。
空氣沉默了,關銘轉過身半彎下腰,雙手搭在圍欄上忽然問道:“既然不喜歡這種生活,當初為什麼要嫁進去?家裡的原因?”
施念走到另一邊,也將雙手搭在圍欄上和他並排站著,看著黑沉地海面:“不全是,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關銘側過頭來注視著她,她搭在圍欄上的手交疊在一起,長長的睫毛不經意抖動著,聲音不大:“我初三跟隨學校參加夏令營,在加州遇見過遠崢。”
人生第一次遠途,冒險的旅程,未知的世界,青春期的懵懂,情竇初開的羞澀,似乎在那個特別的暑假齊齊綻放了。
她在說她曾經見過關遠崢時,下意識去摸了摸手腕,關銘垂下視線,看見原本藏在袖子裡的手繩露了出來,他之前就看見了這條手繩,只是此時才注意到手繩上拴著的一顆褐色玳瑁珠。
他牢牢盯著那顆珠子,眼裡的光像這夜晚的大海一樣深沉,攪動著蟄伏的駭浪。
施念用餘光瞄了眼他,發現他在盯著自己的手腕看,不自然地問了句:“現在船開到哪了?還在境內嗎?”
關銘才收回目光遙望著目不可及的遠處,聲音暗沉地說:“進入渤海了,膠東半島和遼東半島之間。”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回著,而後轉過身對施念說:“這裡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