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沒有人真的想對一般民眾開槍,但恐嚇他們,把他們趕進建築物裡,這點能力他們還是有的。
一瞬間槍聲四起,那些士兵們警告意味的對空鳴槍,開始學著桑堤雅各,又踢又踹,用著一切可能的方式,將那些慌亂、狂躁的傷患們,全趕進離他們最近的帳篷。
跟派瑞斯一同分析的研究人員,不知從哪搬來幾個電暖爐、吹風機,開始“烘乾”那些傷患,也許他們沒有辦法根除黑藻,但肯定能延緩它們擴散的速度。
“派普!你這小子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終於擠到派瑞斯身旁,桑堤雅各捉著那名高瘦的年輕人,仔仔細細、前前後後的檢驗起來。
“桑堤!你知道嗎?那些黑藻的特性簡直太奇妙了,在我們已知的自然界中,還沒有發現跟他們相同結構的物種,它們能夠隨著環境變化改變……”
興奮的使用法語,連珠炮似的長串、長串說話,派瑞斯考慮著是不是能在安全的條件下,帶一些樣本回紐約研究。他那些教授們,肯定會像得到聖誕禮物般尖叫,想象一下,黑藻寄生在人體時,對神經系統。大腦造成的侵蝕及影響,這會是大突破。
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桑堤雅各揪緊派瑞斯衣領,冷不防地就是一記熱吻,那名一直喋喋不休的金髮青年,頓時如大腦當機般任人擺佈。
“捨得住嘴了?我才不管黑藻有多可怕、有多了不起,我只想知道你怎麼樣?”
得意的扯起微笑,桑堤雅各惡作劇似的,舔了舔派瑞斯的下唇,後者渾身一顫、輕吟一聲,漂亮的海天藍色的眼睛,對不住焦距般的凝視始作俑者。
“呃……我很好,我……我沒什麼事,沒受傷……”
“那很好!看來,我們得結束這個假期了,這種情況下,去參觀那個古沉城不是個好主意啊。”
用力的點了點頭,握緊桑迪亞哥的手,對派瑞斯而言,去哪裡度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什麼人一起去度假,只要能跟桑堤雅各在一起,即使窩在紐約小城的小公寓裡也很美好。
“放晴了?太好了,只要足夠乾燥,黑藻就不能擴散了。當然,我還是希望能跟這裡的研究人員合作,看看怎麼清除那些傷患身上的黑藻,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讓教授們過來一趟,他們一定很感興趣的。”
“上帝啊……好好好!我幫你聯絡……咦?”
“怎麼了?”
“訊號恢復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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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方重新控制局面了。”返回碼頭的過程中,那位不知姓名的女子,冷著一張臉監聽著無線電,毫不意外的說著。如果連這點小動亂都平息不了,那些軍方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他們殺光了病患?”吃驚地倒吸一口氣,韓世樂俊臉煞白,略顯譴責的瞪著黃沙,他們一開始就不該搞出這場動亂。
“你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呀!是了,你連自己的好兄弟都敢殺了,殺死一些普通民眾也很得心應手。”
“艾麗,住嘴!那不是世樂的錯,他只是奉命行事!”冷冷的盯著那名女子警告,黃沙再次流露出難以形容、恍如隔世般的神情望著韓世樂。
杜雍和也許曾經有怨、有恨,但那不是他,每當他凝視著那名救難隊員,他心中只有滿滿的複雜情懷及思念,屬於杜雍和的故事已經過去,黃沙的人生才要展開,即使很短暫,他不想用傷痛、仇恨填滿。
“不要告訴我,你原諒他了?是他害死你了!”
“我說過,世樂只是奉命行事!換成是我……”
“換成你,你一定會違抗命令,拼死也要把他救回來,就像你為我做的一樣!”
“艾麗。”
才剛開口,那名叫艾麗的女子立即抬手打斷,跟著怨恨不已的看向韓世樂,自從這個該死的救難隊員出現後,黃沙就完全變了個人。
他們應該尋找“隧道”,找尋存活下去的機會,他們倆才是一國的,結果黃沙卻像飛蛾撲火,一而再、再而三逗留在韓世樂身邊。她恨這個世界、她恨這兩個男人。
“你以為你們能在一起?”
冷哼一聲,艾麗譏諷的睨了韓世樂一眼,後者彷彿讓人戳破心事般,耳根唰一聲泛紅,緊張不已的看向黃沙。
“在一起?黃沙,你願意留下來?你不走了?”深吸了口氣,韓世樂想表現的帥氣一點,結果卻像個沒有經驗的毛頭小子般結結巴巴。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