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閃到身前,十根變長的指甲擺好了陣勢,做好充分的防禦,安斯艾爾看了我一眼,而後伸手將棺材開啟,一股濃重到令人作嘔的防腐劑的味道迎面撲過來,我掩住口鼻才沒有將剛剛吃的東西吐出來,身體太虛弱,連這種味道都受不了。可隨後看到的更讓我受不了。
隨著防腐劑味竄出的是混雜其中的血腥味,而我看到的是莎莉那瞪大了的驚恐的雙眼,左胸一個血洞,血肉模糊,似乎是心臟被擊碎,鮮紅的血漫延了整個嬌小的身軀,從腋下流下去……安斯艾爾一把將莎莉抱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裡,牙咬得咯吱咯吱響,唇已經流血,脖頸間的經脈暴起,兩眼瞪圓了,彷彿要瞪出來,而在他抱起莎莉之後,我看清了在小莎莉身下的是身體已經殘破得不成樣子的伊莉莎……
悲憤與痛恨一湧而上,彷彿凌厲的爪一樣撕扯著我已經開始變得薄弱的神經。我再忍不住,轉身抓住走廊上的欄杆便吐起來,將剛吃的東西一下子倒了出來。我開始鄙視自己,連這個都堅持不住。告訴自己應該忍住,不管怎麼樣先忍住,可身體完全失控,吐完了剛吃的東西,然後是酸水,再然後是苦水,身體變得越來越沉重,眼前的欄杆和地面變得越來越暗,幾乎無力支撐了,可不能倒下去,堅決不能!所以抓緊了欄杆來支撐搖搖欲墜的身體。
小夫伸過來的手再次被我開啟,我閉著眼,不斷地告誡自己,阿貝爾,現在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別的時候你可以不行,可是現在說什麼也不能不行!將全身僅餘的力氣積蓄在抓欄杆的左手上,手指卻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似乎是指甲因為無法承受的重量而折裂,果然不變身的話,和普通人類沒有什麼區別。因為這股突然的疼痛而稍微地清醒,可僅餘的力氣也消失殆盡,感覺身體已經失控地朝地面墜下去,卻被小夫一把抓過手臂,拉了起來。
“什麼時候逞強都行,這個時候不行!”小夫吼了一句,將我的手臂搭到他比我矮小的肩膀上就把我往回拖,我不想走,更不能走,“放開我!”我喊了一句又推他,卻沒有半點作用,小夫二話沒說,直接打橫把我抱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阿貝爾就暈了……被個比我矮了半截的十幾歲的孩子抱著,我想不暈都不行!廢了,這下徹底沒臉皮了,所以我就順水推舟趁勢暈了吧……
阿貝爾這一暈,轉眼到了晚上。醒後不禁感嘆,時間過得真他媽的快。一看頭頂亮著的燈,一下子跳起來。不,是想跳起來去看美人,卻沒動,沒力氣動……真他媽的窩囊!
正鬱悶著,小夫半個腦袋猛地伸了過來,“阿貝爾,別動!剛剛抽過一次血,沒力氣很正常。”
一聽沒了言語,小夫卻開始忙活,嘴裡也不閒著,“阿貝爾,你餓了吧,我去準備些東西,吃些東西體力會恢復一些。”他說著,伸手把我從床上攙起來,豎起枕頭讓我倚了床頭上,而後轉身又去忙活。好吧,我現在是任人擺佈了……
一看到小夫拿的東西就反胃,可不願吃也得吃。過了一會兒終於有了些力氣。
事情越來越複雜。安斯艾爾和杜克一起去處理後事,很快回來。幾個小時不見,杜克像變了個人似的,神色沉重,不過目光依然凌厲,骨子裡散發著一種撼人的震懾力,讓人心生懼意。
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的話說不出來。推測一下杜克如果是內奸的話,他似乎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殺死,而且是在美人重傷的現在,而如果杜克不是內奸,那麼安斯艾爾也不可能,安斯艾爾更沒必要殺這兩個人。杜克殺還可以“一表忠心”,而安斯艾爾即便是殺了也得不到半點好處。
看著杜克的臉,心就抽起來。現在更能體會他的心情,因為美人還躺在隔壁的房間裡。
可杜克的沉穩著實讓人吃驚。
他只是在之前他坐的地方坐好,用和以往一樣的語氣開口說話。
“你醒了?”
我點頭,深吸一口氣;“發生了什麼事情,昨晚那個電話……”是個人都會想到其中的聯絡,杜克掌握著秘盟的軍事,如果對方想先殺美人而後篡權的話,下一個目標肯定是杜克。
“AS機關的地上部分已經被侵入者佔領,地下部分估計對方並不知道,已經安排人員防衛。不過議政大廈還在我們的控制之中,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有問題。目前還沒有對方的任何資訊和資料。至於昨晚那個電話,是逼我放棄守衛。”言簡意賅,一個多餘的詞都沒有!
媽的,內亂!早就跟美人說過攘外必先安內,可美人不聽!這下好了!不過現在的重點還是在美人身上,政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