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巖過去扯過被子幫他蓋上了。
王鉞大概比之前稍微胖了點兒?
比起盧巖剛見到他那會應該是胖些了,盧巖伸手在王鉞背上摸了摸,手感還不錯,雖然還是偏瘦,但至少不像以前那樣肋條能彈首曲子了。
他想起來沈南還帶王鉞去檢查過身體狀況,結果出來之後沈南說了一句:“這也就是在研究所,有醫療條件,要不就這樣早死一百回了。”
王鉞身上數不過來的骨頭斷裂又癒合之後留下的痕跡,還能看出有過各種形式的骨折,小臂上還因為有骨折沒有處理自己長好之後歪了的情況,雖然表面看不出來,王鉞可以說是傷痕累累。
關寧一直對盧巖進行著“殘酷”的訓練,但也從來沒有讓他受過這麼多這麼重的傷。
盧巖對王鉞有求必應,從來不發火,也就是因為王鉞從小到大曾經經歷的那些殘忍的事,他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裡給王鉞補回應該擁有和享受的寵著慣著心疼著。
“你睡嗎?”王鉞趴在枕頭上問了一句,沒有睜開眼睛。
“嗯,我躺會兒。”盧巖直起身。
正要往旁邊的床上躺,王鉞閉著眼睛往一邊蹭了蹭,給他讓出了半邊床。
他笑了笑,脫了上衣躺到了王鉞身邊,王鉞伸手摸到他胳膊上抓著,沒多大會兒又睡著了。
盧巖本來只想躺著休息一會兒,但考慮到自己一夜沒睡,還一直在開車,晚上還打算繼續奔波,就沒再挺著,跟著王鉞的呼吸慢慢睡著了。
不過這種情況下盧巖的睡眠一向很淺,他能聽到四周的情況,能聽到門外有隔壁房的客人經過,能聽到有人退房之後服務員打掃房間……
還能聽到王鉞起來上廁所,然後在屋裡轉悠了兩圈,從包裡翻出一袋小麵包吃完了又趴回了床上,拉過他胳膊往上一枕,又接著開始睡。
盧巖正好想翻個身,被王鉞這一枕下來,他只得繼續躺著,半睡半醒地等到王鉞睡踏實了,才輕輕往王鉞那邊翻了個身,摟著王鉞的腰。
手剛放過去,王鉞動了動,輕輕的鼾聲沒有變化,卻抓住了他的手。
盧巖笑笑,這缺乏安全感已經到了一定高度了。
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盧巖聽到隔壁房間的小孩兒在走廊裡邊跑邊喊著媽媽我們去吃肯德基的時候睜開了眼睛,摸過手機看了一眼。
午飯是肯定錯過了,晚飯差不多正好。
王鉞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晚上了嗎?吃棉花糖去吧。”
“嗯,起來吧。”盧巖親了他一口,下床去洗了個臉。
王鉞在床上扭了能有二十分鐘才起來了,頂著一腦袋亂七八糟的頭髮去洗了臉,然後邊穿衣服邊摸肚子:“怎麼好像又餓了?”
王鉞肚子上的繃帶已經沒纏著了,只貼著紗布,露出三條還沒恢復好的傷疤。
“你長身體呢,”盧巖摟過他,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想吃什麼?”
“肯德基。”王鉞說。
“會點餐了麼?”盧巖笑了笑。
“會了,直接要個套餐就行!”王鉞一揮手。
盧巖正要表揚他,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盧巖迅速對王鉞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把他推到了牆邊,這敲門聲音跟服務員敲出來的不一樣,用力,顯得不太有禮貌。
雖然盧巖覺得彭遠的人要是來了,這樣大模大樣過來敲門的可能性基本沒有,但出於謹慎他還是拿過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槍,走到了門後。
門又被很重地敲了兩下,聲音從下方傳來,聽著像是用腳踢的。
盧巖貼牆站著,很快地探過去從貓眼裡往外看了看。
沒人。
敲門聲再次傳來,這回是連著敲了七八下都沒停。
盧巖嘆了口氣,他基本已經猜到是誰了。
他把拿著槍的手放在門後,猛地拉開了房門。
果然。
門外站著一個個頭兒只到他腰的小男孩兒,手裡拿著把大水槍。
“你幹嘛呢……”盧巖把槍插到背後。
剛想說找你媽帶你吃肯德基去,小孩兒突然擺了個馬步,端起水槍對著他臉上脖子上呲了好幾槍。
這個端槍射擊的過程在盧巖眼裡堪比慢動作,但他沒躲,主要是沒想到下雪天兒還有家長會讓小孩兒在水槍裡灌水。
他本來以為小孩兒舉槍之後應該用嘴配合著乓乓乒乒幾聲,沒想到還真呲出水來了,冰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