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聽器?
盧巖按著按鈕,湊過去對著墜子:“喂喂,一二三,你大爺你大爺。”
“你幹嘛啊?”王鉞笑了起來,半天都停不下來,“神經病。”
盧巖也笑笑,把墜子放回他衣服裡,坐在了石頭旁邊的地上,屁股下面是厚厚的落葉,這麼坐著還挺舒服。
說實話,到鄉下來感覺還是不錯的,安靜,放鬆,就算心裡還梗著不少事,但身體是舒適的。
“我困了,”王鉞從石頭上出溜下來坐到身邊,“想睡覺。”
“那下山吧,回去睡。”盧巖準備站起來。
“不想走,累,”王鉞拉住他胳膊,“在這兒一會兒睡嗎?我覺得好軟和啊。”
盧巖用手按了按地:“那你睡吧。”
王鉞很開心地蹭著躺下了,枕著他的腿,喊了一聲:“舒服!”
“再喊響點兒瞌睡就沒了。”盧巖靠到石頭上,順手把王鉞外套拉鍊拉到頭。
“午安,巖巖。”王鉞側身躺好,手在他腿上來回摸個不停。
“癢,”盧巖用手指在他手背上彈了一下,“光天化日的瞎摸什麼呢。”
“哦,隔著褲子也不好摸,”王鉞收回手揣到外套兜裡,“那回去摸吧。”
“啊?”盧巖愣了愣。
“行嗎?”王鉞問。
“……摸唄。”盧巖嘆了口氣。
王鉞不再說話,沒多大會兒就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盧巖靠著身後的石頭,仰起頭看著頭頂已經落光了葉子的樹杈。
樹長得都挺好的,樹杈也是縱橫交錯著跟網似的,把藍天白雲劃成了一個個不規則的格子。
盧巖沒有睡意,吃飽了就犯困這種事他基本沒有過,因為他基本不會吃飽。
七八分飽有助於保持頭腦清醒。
以及完美的……身材。
空氣清新,陽光明媚,這會兒風也小了。
盧巖覺得自己這會兒相當神清氣爽適合思考。
他決定思考一下。
王鉞不會唱歌,在盧巖已經恢復不少的殘破記憶裡,除了那一句嘎嘎姐,他沒有唱過別的歌。
但他卻一直在哼哼小螺號這麼一首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兒童歌曲。
如果他四歲進了研究所,理論上那樣一個研究所裡不會出現這樣的歌。
那他是從哪兒聽來的?
盧巖想了很久,覺得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歌是他自己教給王鉞的。
自己居然無聊到教王鉞哼哼小螺號!
這什麼境界!
盧巖點了一根菸,再次從王鉞領口拎出了那條鏈子。
他雖然無聊的時間很多,但不會因為無聊而做出這種毫無意義的事,就算是無聊到要教王鉞唱歌也不會是這首。
他想不起密碼是什麼,但也許會給自己留下提示?
盧巖閉上眼睛,6336333,633335323……
這要是密碼,那這密碼真夠強大的。
但就這一個按鈕……盧巖在按鈕上連按了六下,然後停了一下,再是兩個三下,再六下,再三個三下。
他不能確定這個東西是不是密碼,也不能確定密碼是不是這麼跟發電報似地一直按,但如果他蒙對了,一組按完,應該會有點兒什麼提示。
一組按完之後,他停下了,盯著手裡的那個小墜子。
但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連燈閃的節奏都沒變。
“再試。”王鉞突然睜開了眼睛。
“不,”盧巖放下了墜子,“萬一對了呢。”
王鉞枕著他的腿沒有動,過了一會兒說:“沈南在醫院。”
“醫院?”盧巖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輕易就說了出來,“哪個醫院?”
“你試嗎?”王鉞看著他。
“哪個醫院。”盧巖問。
“那個什麼青山療養院。”王鉞說。
“我操!”盧巖罵了一句,那個療養院是個精神病院。
“試嗎?”王鉞又問,然後偏過頭皺著眉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盧巖下意識地捏了捏他的手,“起來吧。”
王鉞迅速地把手抽了出來:“你試。”
盧巖想起來這是槓二,嘆了口氣,拿起墜子,按下了第二組數字,王鉞又偏過頭打了個噴嚏。
“你這是感冒了還是這東西起反應了啊?”盧巖看著他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