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巖接了電話,那邊關寧的背景音樂是琵琶,挺有意境。
“沒有叫WC的研究所,除了公廁,也沒別的單位用這個名字。”關寧說。
“嗯,再幫我查個車牌吧。”盧巖報了今天在樓下看到的那輛麵包車的車牌號。
“這種東西也讓我查?”關寧聽語氣有些不滿。
“順便吧,你電話都打過來了。”盧巖笑笑。
幾分鐘之後關寧在電話裡說了一句:“普通車,私人拉貨用的車,有一堆違章罰款還沒交,車主叫劉小兵,沒有犯罪記錄,沒了。”
盧巖掛掉電話,胳膊搭在沙發靠背上,手指在牆上一下下敲著。
三樓許蓉和她弟越吵越兇,電視聲音開得已經挺大了,盧巖還是聽見了玻璃被砸在地上的聲音。
“在打人嗎?”王鉞站了起來。
“他沒那膽兒打人。”盧巖換了個臺,許軍也就是個摔東西罵幾句粗話的廢物。
“真的嗎?”王鉞看上去有些不安,開始在屋裡來回走動。
盧巖想起了上回有人到他攤兒上尋仇的事,王鉞似乎很害怕有人打架。
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慮,盧巖站起來開啟了房門:“我去看看。”
吵架砸東西在文遠街居民的眼裡那就跟吃飯睡覺一樣正常,樓道里連個出來聽聽怎麼回事兒的人都沒有。
盧巖站在三樓許蓉家門外,聽到了許蓉帶著哭腔的聲音:“砸唄!都他媽砸光了把我也打死得了唄!你不就想逼死我麼!”
“你少廢話!你不也巴不得我死麼!”許軍大概是踢了一腳椅子,屋裡傳出了東西倒地的聲音。
盧巖皺著眉敲了敲門。
屋裡兩人有很短暫的安靜,接著就是許軍的聲音:“別他媽多管閒事兒!”
“殺人了!”許蓉尖著嗓子喊了一聲,然後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許蓉聲音一下提高了,“我跟你拼了!王八蛋!”
盧巖聽著屋裡亂七八糟的聲音,拿過靠在門邊的一個破拖把,從上面擰下來一小截鐵絲,塞進了鎖眼裡。
許蓉的房子是租的,房東也不太管,門還是很老式的那種鎖,盧巖開啟鎖的速度估計比用鑰匙開門都快。
進了屋一陣酒氣撲面而來,盧巖皺皺眉,不過他發現許蓉的戰鬥力不算弱,半張臉雖然被打紅了,但許軍臉上也被她抓得好幾條血道子,衣服也扯得挺狼狽。
看到他突然進門,許軍的動作停下了,瞪著他:“你他媽給老子滾出去!有你什麼事兒?”
“吵我睡覺了。”盧巖看了他一眼。
許軍沒說話,回手抄起椅子想往盧巖腰上掄過去。
盧巖在椅子掄起來之前就已經抬起了腳,一腳蹬在了許軍手腕上,椅子掉地的時候他往前抓住了許軍的肩膀狠狠一扒拉,許軍直接衝出去撞在了電視櫃上。
他趕緊跨了一步站穩了,盧巖沒給他轉身的機會,過去對著他的背推了一把,許軍撲在在了地上,又衝出去兩步才再次站穩。
兩個回合,許軍連一絲機會都沒找到就被盧巖這麼輕輕鬆鬆地弄到了門邊,雖然怒火中燒,他卻沒再往上撲,眼睛死死盯著盧巖。
“我不管你倆閒事兒,別吵我睡覺就成。”盧巖說。
“你等著!”許軍突然指著許蓉,“你要害老子被人找了麻煩我他媽要了你的命!”
許蓉大概是覺得有人撐腰,也不抹眼淚了,也不喊了,往牆邊一靠:“你不走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許軍狠狠一甩門走了出去。
盧巖把地上的椅子拎起來放好,跟著也準備出去。
“巖哥,別走,”許蓉過來一把摟住了他胳膊,“嚇死我了……”
盧巖看著許蓉被打紅的臉上還沒幹的眼淚,胳膊上能感覺到許蓉胸部輕輕地擠壓,他有時候真想不通這個女人腦子裡是什麼結構。
“睡個覺壓壓驚吧。”盧巖抽出胳膊。
“巖……”許蓉緊跟在他身後還想說什麼,但盧巖已經飛快地出了門,頂在許蓉眼前把門給關上了,她在屋裡對著門狠狠捶了一下,“都他媽有病!”
盧巖本來想直接上樓回家,但猶豫了一下,往樓下去了。
許軍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小混混,臉不長腦袋上,盧巖不確定許軍知不知道樓下正充電的那輛車是他的,要知道了沒準兒會把電瓶卸了扛走。
不過一樓樓道口沒人,有隻貓看到有人下來竄了出去。
盧巖過去看了看,電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