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那樓語悠你有空自己去看看!都成了什麼樣子。”
文羲本以為樓枕寒會說說樓語悠的病情,卻不想忽然變了臉,發了這麼大的火氣,不禁心中疑惑這樓語悠到底又闖了什麼禍:“陛下何須如此動氣,是否是帝君闖了禍事?”樓枕寒鳳眸微縮,深如墨的瞳仁中浮現出一絲怒氣:“禍?他這回不是闖禍,是要逆天啊!”文羲深感不妙,連忙向桑落詢問:“桑落,你應當知道帝君到底做了什麼吧?”桑落斂眉輕聲道:“帝君大人向陛下索要‘天支’。”
結果他話音才剛落,文羲和雲霞的臉色就頓時變了。他們二人知道實情後,倒也理解樓枕寒此刻為何怒火滔天……………確實是樓語悠太過輕率。
“那確實是帝君的錯,不過陛下可知道帝君為何要這天支?”雲霞畢竟是女子,心中好奇難抑,卻不知她這話一說,更是挑起了樓枕寒的怒火。
“還不是為了他那個情人夙燁!”
文羲聞言默默長嘆,鳳皇夙燁,初見只覺得他提到樓語悠時神色怪異,卻不想二人竟然是那般關係。“那也難怪陛下如此震怒,帝君大人為了一己私情就要置天界安危於不顧,確實是太過兒戲。”文羲蹙眉說道,不過他心中也甚是疑惑,這樓語悠好端端地要什麼天支?恐怕還與他失蹤的那半個月有關……
“雖說帝君胡鬧,不過陛下也得消消氣才好。”雲霞以袖掩口笑道,言語間顧盼生輝,明媚動人,倒是讓四人之間的氣氛歡活了不少。“自然是得消氣,否則遲早有一天孤得被這個孽障給氣死。”樓枕寒言語間倒是有了幾分打趣的意思,看來怒氣是消了些。“陛下這倒是說笑了。”文羲緩緩綻開的清麗笑容好似是在水中暈開的墨痕,淺淡而寥落。
“天色不早了,陛下,我們先回流觴閣了。”雲霞瞧著快要近傍晚了,又念及文羲似乎站了許久,身體恐怕禁不住,所以也準備先回宮。樓枕寒瞧著天色將晚,便也不再多留,只是勉強笑著言語了一句:“那你們就先回去吧。不過,孤倒是想抽個日子去你那流觴閣曲水流觴,過一過風雅的癮。”
文羲淡笑回答:“陛下若想來,我隨時都可以備下流觴曲水。”隨後他就被雲霞扶著走向了流觴閣,只是在垂眸時不禁眉眼間掠過一絲惆悵:只可惜終有一日,我這樣的藥罐子會離世而去。到時候,誰還來曲水旁,唱詞流觴?
而另一邊,攜香而去的樓枕寒與桑落正準備回紫微宮…………桑落早已被樓枕寒安排與他同住了,說是在他身邊睡得安穩。“陛下也不必因為帝君一時糊塗而動氣,您這幾日都未曾多休息,一直為帝君的事焦慮著,今日回去還是好好歇著吧。”桑落不是有野心的人,眼中看不到什麼三界權位,更看不到榮華,就連心中也只有樓枕寒,此刻自然不希望樓枕寒再憂心。
樓枕寒心中卻沒有感覺到幾分暖意,他與桑落在一起將近三個半月,早已沒了新鮮感。“嗯,這幾日孤總覺得頭疼得很,你回去幫孤揉揉吧。”不過樓枕寒一日沒有將人趕出去,都會溫柔以待,沒有差別。桑落卻看不透他眼中愈發淺淡的溫情,只是笑著應答:“好。”………他只以為二人之間可以天長地久,卻看不透韶華已舊。
“參見陛下。”守在門口的琉薇見到二人依偎著回來,面不改色地嬌柔行禮。樓枕寒微微頷首,眉眼間微見倦色。“陛下,晚膳已經備好了,不知陛下何時用膳?”琉薇柔美的聲音有股貼心的溫暖,暗藏著情誼。“今日不用膳了,你讓浴池將熱水備下吧。”樓枕寒明顯心情不佳,琉薇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桑落大人,陛下這是怎麼了?”琉薇悄悄拽住桑落問了一句。桑落玩笑般打趣了一句:“硬是給氣飽了。”
說著看樓枕寒在裡面催自己了,連忙跨步進了宮門。其實他那時多動腦子想想就能發現,以樓枕寒那樣的性情,若當真有心,不過是那樣短的時間又怎麼會不耐煩?
“你在外頭同琉薇說什麼呢?”樓枕寒勾出微笑,攬住桑落問道。桑落與他在一起三個多月,早已習慣了他的懷抱,此刻也沒了什麼彆扭的情緒,竟然還敢挑著樓枕寒的下巴笑著回答:“說你啊。”樓枕寒笑著拍掉桑落的爪子:“最近倒是膽子見漲,竟然連孤都敢輕薄了。”
桑落不答,只是窩在他懷裡一個勁地笑。樓枕寒抱住他,還是一副親暱的模樣:“孤本以為你性情沉靜靦腆,卻不想竟然還有活潑大膽的時候。”桑落那雙墨玉珠子一樣的眼睛裡閃過笑意:“小仙還有陛下不知道的呢。”樓枕寒看他倒是有些心動,若不是顧及著待會兒要沐浴,恐怕此刻就將桑落按在榻上就地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