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皆是堅定,他已下定了決心。樓枕寒清楚自己這個弟弟的性子,平日裡吊兒郎當嬉笑怒罵,可一旦決定了什麼,便沒有人能改變。
可是他不能同意:“語悠,不需要孤提醒你,你也應該知道天支意味著什麼。這件事,孤絕不會答應。”他話音剛落,樓語悠就下了榻,收斂一身浮華,誠懇地說道:“大哥你一定要幫我。我知道這件事強人所難,可是,我不能不做。”
樓枕寒的聲音驟然冷淡下來:“你要這天支,莫非是為了鳳皇夙燁?”隨著他的言語,樓語悠的臉色一寸寸難看了下來。樓枕寒忽然放聲冷笑,然後質問道:“真是為了他?”樓語悠忽然跪下,卻仍舊垂眸不答。
“啪”得一聲,樓枕寒忽然一個耳光扇在樓語悠的臉上。
桑落有些驚訝,因為樓枕寒那樣疼愛自己的弟弟,怎麼現在他病弱,樓枕寒反而這樣對他?看來那天支真不是凡物。
“樓語悠,孤告訴你,這天支孤絕不會借給你。你若要為了你一己私慾而毀了天界,那麼孤一定會讓你魂飛魄散!”樓枕寒冷著張臉,整個人臉色青白,連手都在顫,看來真是氣憤到極點。樓語悠知道此刻因為緘默不語或者趕緊認錯才對,可他還是開口了:“大哥,我就算魂飛魄散也要那天支!”他話才說完,就被樓枕寒一腳踹倒在地。
“你之前充病秧子不是很起勁嗎?現在這麼中氣十足,看來病是好得差不多了。那麼孤也不需要再來探病了。你一個人好好歇著,過你那風流日子去吧。”
樓枕寒扯著桑落走向屋門,他用自己決絕的背影告訴樓語悠,天支他絕對不會借給他。
“大哥!”樓語悠也顧不得發疼的腹部,趕緊爬起來要去追,卻還是沒有追上。
果然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自己往日裡那樣八面威風,輕踐人心,卻不想也會有今日。
而奪門而出的樓枕寒的怒火顯然還沒有熄滅,因為桑落被他牽著的手差點被他擰斷。“陛下,那天支是什麼?您為何動這麼大的火氣?”桑落的聲音讓樓枕寒暫時找回了理智,他平復了一下呼吸,方才用略微冷淡的聲音回答:“天支顧名思義,就是天的支柱。”
“那天支豈非是一根天柱?”桑落還是沒懂。
樓枕寒知道自己不該遷怒於他,便也揉了揉桑落被自己掐紅的手,儘量將聲音放柔:“並不是。天支是一個奇物,乃是祖神開天闢地之時的寶物,它散發出的天地靈氣是支撐整個天界的寶物。若沒了天支,那麼天界就毀了,除非是尋找到新的寶物可以頂替。”樓枕寒聲音頓了頓,方才又說道,“可是天支那樣的奇特,世間又有哪裡的寶物能夠與它相比擬?”
桑落聽了樓枕寒的解釋,自然能夠明白樓枕寒的憤怒由何而來。這天支是整個天界的命脈,樓枕寒又怎麼可能允許樓語悠為了一己私情而毀了天界呢?
“陛下,真巧怎麼在這裡碰上了?”
忽然傳來的聲音讓二人一愣,連忙偏頭看去,來者一身淡漠青衣,眉眼平和清淡,正是文羲。而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仙,一身桃紅衣裳,端得是明豔動人。
“雲霞參見陛下。”那雲霞仙子柔柔行了一禮,一身大家嫻雅的風範。
樓枕寒也不能因為樓語悠的事情就同他們置氣,連忙扯出一個親切笑容,向桑落介紹道:“桑落,這是文羲的未婚妻………雲霞仙子。”桑落一愣,連忙作揖道:“小仙桑落,拜見雲霞仙子。”可是那雲霞似乎是個好脾氣,連忙託桑落起來:“酒仙大人是陛下身邊的人,雲霞可受不起。”
桑落含笑起身,卻打量了雲霞幾眼,暗想:真是想不到,文羲那樣清瘦淡然的人,竟然會喜歡雲霞仙子這樣明豔的。
不過這四個人,倒還算是,兩對佳偶天成。
上部完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會更換筆名,另外過幾天開學也沒時間更文了
中卷·涼夜怎堪恨
韶華微舊
滿樹的梨花是天宮永遠不缺的風景。
素到雪色的花瓣紛紛揚揚灑落下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凡間的大雪。只可惜天宮一年風景如春,無四季之變幻,更沒有什麼冬日雪景。
文羲一身淺淡的青衣,在素雪般的梨花下倒是顯得愈發清瘦。也不知他這樣的人,是怎麼消受得起雲霞仙子的豔冠群芳的。“陛下似乎是從弄晴宮回來的?”文羲瞥了眼樓枕寒走來的方向,疑問的句子卻用了陳述的語氣。樓枕寒本就因為樓語悠的事不順心,火氣還沒消,此刻文羲卻又提到了他,開口也沒有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