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路上車流如織,我們的車只是其中微小的一粟,卻有些久遠的柔軟的情愫,輕輕渲染,輕輕充盈。
“這個,”我仰頭看沒有星光陪伴的月,慢慢答,“也好吧。”
胡皓不罷休,說:“怎麼答得不情不願?我都開出這麼好的做牛做馬的條件了。”
我撲哧一聲失笑,答:“好。”
“這才像話。謝謝我?”
“你不要過分了!”
“不該謝麼?”胡皓扁扁嘴,“那好吧。”
他的側臉被燈光鍍出明顯的邊界,光線不強,鼻側眼下有些陰影,鼻樑與下巴的線條卻好看得驚人。我以前從沒發現,原來胡皓這麼好看。
以前好看的仙人見多了,見怪不怪了罷。對他可真是不公平。景頁也比他好看。
我的思緒,竟又繞到了景頁上。
焉甄說,司秋,你要負其他任何人。
我晃晃腦袋,非常用力,眼鏡差點甩脫,然後一字一句對胡皓清晰地說:“謝謝你。”
胡皓頓了頓,回首,送我一個明媚的笑容。
他輕聲說:“我們,錯過正確的路口了。”
第9章
臨近新年之前,是聖誕。我的日子更加忙碌起來,好多天回到家都是蹬了鞋子就睡的,不洗不刷,都快成野人了。髒衣服堆積如山。
周先生的單子,定在聖誕之後的週一繼續交涉。
胡皓接我接得勤,聖誕節晚上看到他時我並不驚訝。但看到車上多了個樹枝編的環,我吃驚得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
“這是什麼?”我手指顫巍巍,明知故問。
胡皓挑眉,答:“槲寄生啊,這都不知道。”接著突然彎起唇角,語氣變得媚惑:“想知道槲寄生的傳說嗎?”
“不想,”我答得乾脆,見他露出失望的表情,又四平八穩地加了句,“我知道。”
胡皓立刻擰了一側臉頰,像吃了苦瓜般,說:“你耍我呀!”
“沒。”我答得簡短。
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了。我一個前東方仙人,與一個東方凡人一起,坐在西方神話壓陣的車子裡。
幹什麼呢?莫非要像槲寄生的傳說中說的那樣?
我遲疑了一下,拉開後座的門,偷偷向裡鑽。胡皓眼尖手快,一眨眼,他已從駕駛座上竄到後座門口,兩手一勾,抓住了我風衣下襬。
“司秋!”
拖啊拽啊。真是自作孽。
前面已經提過,我力氣與他相比,小巫見大巫了。
被輕輕丟到副駕駛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