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過來自己被騙進了一場陰謀愛情,面對丈夫無恥背叛,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她是個理智的女人,為了維持丈夫的尊嚴和兒子的未來,她不會選擇在馬千山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也不會挾家主夫人的威風到處“捉*奸*平*亂”。儘管傷心,她還是努力又無奈地保持著真正大家閨秀的氣度。
說到這裡,蘭雅也不吝對馬振遠母親的讚美之詞:“平心而論,這樣的女人,哪怕同為女人的我也是自愧不如的。不過,這種自愧不如裡,是以嫉妒居多。”她停了一下,眼睛看向人群裡的李家家主,李家主背後一陣惡寒。
蘭雅輕蔑一笑:“說到底,她早早離世,有多重原因。其中之一就是她曾經跟孃家抱怨過……倒不是希望孃家能為她強出頭,而是希望能搬回孃家居住。因為馬千山越來越不像話,以前只在外面尋‘野食’,到後來居然將‘食物’打包回家。當然,這一訴求被李家人駁回了。我說的對吧?李家主。”
李家老家主前幾年已經仙逝,現任家主正是李家小姐的長兄、馬振遠的親大舅。這位家主看看蘭雅,又看看馬振遠,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說不出話來。
那時,李家確實慫了。
馬千山坐穩家主之位後,馬家和容家是H省最大的驅魔世家。這兩家如果混亂,別的家族對其影響可能會比較大;如果這兩家穩定,那麼別的家族則難以望其項背。所以,一個已經穩定的馬家的掌門人,李家是得罪不起的。長兄和父親不僅沒有為受委屈的李家小姐討回公道,反而讓她認清現實、執行“家醜不可外揚”的“古訓”。
從此,這位李家小姐抑鬱在心,到死再沒踏進過孃家大門。
馬振遠冷冷掃了一眼親舅舅,他終於明白了李家人的嘴臉,原來一直如此。馬振遠最初搬到別墅的幾年,日子過得很苦,外公和舅舅從不曾過來以示關懷。直到人魚王到馬家“說理”一事傳開,李家主這才派人過來送禮。這其中的人性醜惡,實難言盡。
蘭雅繼續看向馬振遠:“你母親鬱郁而疾,剛好我年齡漸長、越來越不滿只能跟人夫偷*情。被扶正、取而代之,這些都是小*三的野望。那時,馬千山對你母親已經完全沒了感情,於是,我們倆就設計了一出好戲。”
那一天,馬振遠的母親推開自己的臥室門,竟看到馬千山和蘭雅正光著身子在床上大戰。這對名存實亡的夫妻已經分居很久,除了出席重大活動走過場,平時都是避免抬頭不見低頭見。
當一個女人最後的尊嚴被她曾經愛過的男人無情而有意踐踏時,再涵養非凡的大家閨秀也會忍不住怒火中燒。她當場扇了馬千山一記,胸口卻中了馬千山一掌……
馬振遠渾身顫抖,心裡在滴血;馬千山卻仍在算計自己有沒有可能逃過今天這一劫。
至於蘭雅,她仍然看著馬振遠、以講故事的語氣說著:“你母親本來就是帶病的身體,中了馬千山一掌之後再難復原。”她又說了自己違背馬千山囑咐,偷偷去醫院看望時的情況,“我到現在才明白,她選擇不反抗,並不是她極端消極,而是她看透了馬千山的為人,想要以自己死亡喚起馬千山的一丁點內疚,從而保全你的安全。因為她知道,如果她活著,未必能保護你安然到成年,你也未必能成長得這麼迅速。可笑啊,當初她送給我的話,現在全部都應驗了。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可惜遇人不淑。我以前覺得她不堪一擊、不過如此……現在看來,她才是最厲害的女人。儘管她死去多年,卻有一個成才的優秀兒子活著;儘管她死去多年,卻仍然報了大仇……”
到最後,蘭雅終於快要癲狂:“她在冥冥之中看著曾經的仇人互咬,想必一定心頭痛快吧……哈哈哈……”
這笑聲彷彿是從地獄裡傳來的鬼吟,聽得在場所有人毛骨悚然。
所謂天機
光鮮亮麗、道貌岸然……種種虛妄表相之下往往藏著最汙穢的本質。
馬千山算是完了,蘭雅這種豁出去的揭露方法,讓他骯髒的靈魂無所遁形。對於一個把名利當成生命的男人來說,一朝變得身敗名裂、一無所有,那種痛苦比死亡還難受。
可以想見的是,今天絕不是馬千山人生的低谷,因為他將永遠無法東山再起。
對於已經頹然的馬千山,德高望眾的張天師沒再多看一眼。他是一位處事經驗豐富的老道長,直接走到馬振遠面前:“馬少主,馬家內部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外人本不應該旁聽、更不應該發表評論。不管馬少主現在心情如何,都請以大局為重。所謂“國家”,當然是先國後家。希望馬少主暫時放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