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雅陰惻惻看著馬千山,看著這個曾經風光的男人身體不動卻已經滿頭大汗,這種現世現報的快意雖然很爽,但她仍然不滿足。突然之間,她的思想上升了一個高度——這個無恥的男人玩弄了這麼多女人、坑害了這麼多女人,他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馬振遠,你想不想知道你母親是怎麼死的!?”蘭雅開口,再次讓全場鴉雀無聲。
馬振遠的身體猛然震了一下,身邊的海夢月嚇了一跳,立刻伸手相扶。
貼身管家輕輕嘆——不,確切地說,應該是撥出一口氣。看向馬千山的眼神裡,又多了幾分諷刺。
悄然寂靜裡,明顯有什麼情緒在不安波動。
“你這個瘋女人——你去死吧!”馬千山瘋了一般想要撲向蘭雅,可惜現在的他,實在突破不了張天師宛如天*安門城牆一般的靈力防禦。
這個女人太惡毒了,她不僅要把他拖向深淵,還要毀了他一世的英名!
“振遠,你不要聽他胡說,我是你父親……”馬千山終於想起自己即將身敗名裂之時還有這麼一個兒子,這簡直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可以說,馬千山把十幾年來沒有用過的慈愛目光一次性全用上了,“快……我現在就把家主之位傳給你。你帶我回去,我安安心心跟著你養老……”
到了這個份上,仍然是拉關係、扯利益這一套。
馬振遠恍若未聞,眼睛只盯著蘭雅,咬著牙一字一頓:“說下去!”
馬振遠的模樣,是一個男人對於憤怒的最大剋制;這個男人,隨時有失控暴走的危險。
可是蘭雅一點也不害怕,她已經很清楚自己的結果。她是一條毒蛇,哪怕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被她咬上一口都是致命的。能夠看到自己憎恨的人落得比自己還悲慘的下場,她語氣輕鬆、講故事一般回憶往事:“說起來,那一年馬振遠你十二歲。我呢,十七歲,還是個高中生。在一次學校組織的郊遊中,我偶然認識了馬千山。我從小就明白自己要什麼,所以在馬千山的追求攻勢下,我很快就失*身於他。”
她哭過嚎過,所以聲音有些嘶啞,在全場鴉雀無聲之時,更顯得聲音淒厲。
“不過,那時我可沒有做小三的覺悟,那時我還是相對純情和天真的。因為馬千山騙我上*床時告訴我說,他是單身男子,他一定會愛我並娶我。哼,後來我才知道他兒子只比我小五歲!”
馬家變天ⅩⅣ
罪惡往事是一把無柄劍,想用它去刺傷別人,握劍之人也得滿手鮮血。
揭露馬千山那些為人不恥的行徑,其實蘭雅自己也討不了好,因為她也是親身參與者。在過去的某些時刻,她和馬千山站在同一立場,共同犯下不可饒恕的罪惡。
可那又怎麼樣呢?勾結域外妖魔坑害天*朝子民這件事實在太嚴重太惡劣,即使靈界這些大前輩、英傑們不會要了蘭雅的命,也會將她終身囚禁。但同樣的,身為驅魔世家之主的馬千山受到的懲罰會相應輕許多。
蘭雅想要的效果,就是讓馬千山萬劫不復。這個男人,憑什麼讓他逍遙法外?
哪怕同樣是罪惡之人,此時的蘭雅已經不屑於去看馬千山一眼。畢竟,她在以自己為代價換取對馬千山的審判,儘管這種覺悟來源於憎恨、儘管這種覺悟來得太遲。
蘭雅看著馬振遠,恍惚間看到了那個病中清瘦如水仙一般的身影,語氣沒來由低沉下來:“馬振遠,你應該知道,你的母親之所以嫁入馬家,其實是一場政治婚姻。”
這裡邊有個小插曲:馬家前代家主離世突然,而且終身未娶、沒有子嗣;家主之人,只能在其血緣最近的親屬中尋找。馬千山當時只是後選人之一,他以強大的演技得到了馬盟等長老的支援,但是勁敵仍然不少。
於是,一場有目的、有背景的婚姻就顯得尤為重要。馬千山明面上正人君子,私底下糜*爛成性,但他有個天大的優勢——在所有家主候選人中,他是唯一未婚的青年。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馬千山“邂逅”了在H省驅魔界勢力僅次於馬、容兩家的李家,對李家嫡女“一見鍾情”,最終抱得美人歸。鑑於當時馬千山的種種“良好”表現,又加上他是馬家家主有力的競爭者,李家高高興興應下這門婚事。
馬千山終於如願坐上家主之位,並且在日後利用各種手段排除異己,坐穩了這個位置。那時,馬振遠已經出生,馬千山終於暗地裡恢復了本性,下*半身不安分起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嫖……家花從來不如野花香。
李家小姐到這時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