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千年做賊,哪有千年防賊的?波塞冬也許已經是他的天下了,防不勝防啊。沒準哪天我就被關在哪個房間裡,然後……”
“別胡說!”沈嘯提高了聲音。
嚴培歪頭看看他,把臉往他頸側又靠了靠:“沈嘯,你愛他嗎?”
沈嘯有些失神。過了很久,他才慢慢地說:“是愛吧,我想是的……”
“為什麼你想啊?”嚴培饒有興趣,隨手扔出一支畫刀,撞滅了照明開關,在突如其來的黑暗中把沈嘯往後一扳,兩人一起滾倒在床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為什麼這麼不確定啊?”
沈嘯本能地想掙扎起來,但是嚴培跟八爪魚似的箍著他不放,卻又沒有什麼別的過份的動作,他掙扎了兩下,就感覺到兩人的浴衣都散了,已經是肌膚相貼,如果再折騰,說不準就要擦槍走火,只好不動了:“嚴培!”
“說說話嘛,緊張什麼。”嚴培倒真是半點不緊張,懶洋洋地貼著沈嘯,放鬆了手臂的力道。這反而讓沈嘯不好意思再掙扎了,嘆了口氣:“說什麼?”其實兩個人溫暖的面板貼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好。嚴培身上也是沐浴露的青草味兒,還有嚴培面板的味道,聞起來跟他自己身上的氣味既相似,又不同。
“就是你和邁克爾啊……”嚴培把頭又往他頸窩裡蹭一蹭,懶貓似的打個呵欠,“一定愛得很累吧?我聽說邁克爾有很多女朋友?搞藝術的,好像都挺風流。”
沈嘯苦笑了一下:“是的。”
“那你呢?”嚴培突然伸手往沈嘯浴衣裡摸了一把,不過立刻就縮回了手,嘻嘻一笑,“沒找過別人?”
“嚴培!”沈嘯不知道該不該生氣。可是兩人這樣抱在一起躺著,生氣好像也不合適……
“我說正經的呢。”嚴培理直氣壯,“我也是過來人啊!沒有回應的愛情,你沒有找幾個人來打發時間嗎?”
沈嘯因為回憶有一瞬間的失神:“沒有。邁克爾曾經試著改變我,但都是徒勞的。我也曾經想試試別人,但總覺得……”
“總覺得缺少點什麼,不是上床能填補的,是嗎?”嚴培很準確地替他表達了心情,“兩情相悅,才是雙重的滿足。”
沈嘯的臉在黑暗裡紅了紅:“你——”未免說得太直白了。
“你喜歡我嗎?”片刻之後,嚴培突然用手指捅了捅沈嘯的肩膀。
“你——”沈嘯又無語了。
嚴培卻笑眯眯地說出一句話:“其實,之前我挺想勾引你上床的。”
沈嘯跟觸電似的想彈起來。嚴培一直在藉著各種機會調戲他,但是從來沒有這麼直白地說出來。
“不過現在不想了。”嚴培很及時地又補上一句,把沈嘯壓了下去。
沈嘯怔了一下,躺著不動了。幾秒鐘後,他發現自己因為嚴培這句話——竟然似乎有點失落。
嚴培一直把頭枕在他肩膀上,一條手臂還橫過他的胸膛摟著他。沈嘯的浴衣早被他揉搓散了,胸口就清晰地感覺到嚴培手臂的溫度。嚴培的呼吸均勻地吹在他耳根上,一涼一熱,一涼一熱。就在沈嘯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忽然聽見嚴培慢悠悠地說:“因為我覺得,還是兩情相悅之後上床更好,所以我準備先追求你,然後再上床。”
沈嘯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過了很久,嚴培的呼吸漸漸悠長,看來是真的睡著了。沈嘯一直靜靜躺著,心裡浪濤翻湧。直到他覺得身上有了點涼意,才忽然想到嚴培這樣睡可能會著涼,不由得伸手扯過旁邊的薄被,輕輕給兩人搭在身上。
然後,嚴培似乎是被打擾了,很不滿意地哼了一聲,把臉用力往他頸側又鑽了一下,然後——一條腿直接跨上來,啪地橫壓到了沈嘯腰間……
47、誘殺
繪畫比賽的作品在波塞冬最大的大廳展出;每幅畫都有編號;拍照上傳海底城的網路;供人投票。
嚴培和沈嘯把他那幅跟真人一樣大的基督凌波圖搬進大廳;裡面已經有不少人在佈置自己的畫作了。先來先得;當然是搶最顯眼最容易被人看見的地方張掛。
這次比賽的獎品是一千點信用點;在波塞冬城裡不流行實物貨幣和以物易物,大家都用信用點充當貨幣。一千點信用點;按波塞冬現在的物價來說;相當於一個普通人兩個月的生活費,而且還是那種每天都可以吃一個新鮮水果的生活水平;不是一筆小數目了。難怪大家搶得厲害。
嚴培把畫放下;眯起眼睛打量人頭攢動的大廳:“喲;人還真不少呢。”
“放到哪裡去?”沈嘯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