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沈瑞無力地託著頭,他最近的精神狀況很不好,但他剋制住了,沒有讓傅斕卿發覺,或許是本能察覺危險一般避開讓傅斕卿發覺,一切都有點糟糕。
段銘總是彎曲的桃花眼霎時閃過莫名的光芒,他的表情變得又冷又犀利,沉下來的臉有種刻板的冷硬,“怎麼回事?傅斕卿的問題,還是你的?”
“我的。”沈瑞只遲疑的0。1秒都被段銘收入眼底,他不動聲色,用手拍了拍沈瑞的肩膀,輕鬆道:“七年之癢都邁過去了,還有什麼問題?”
“我最近…”沈瑞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幾番思量後,才開口:“總是產生幻覺。”
“什麼幻覺?”
“我覺得阿卿他,有點不對勁?”
這居然是一個疑問句,段銘好笑地搖了搖頭,道:“你到底確不確定?”
“不知道,所以我才想找一個心理醫生。”
“哦。那你的幻覺是什麼?”段銘好奇地睜著眼,不錯地盯著沈瑞的表情。
“……”
“你覺得傅斕卿有外遇?”
沈瑞擺擺手,傅斕卿要是還有精力找外遇,他也無話可說了。
“你精神出軌了?”
“……”沈瑞瞪了段銘一眼,“不要瞎猜。”
段銘無奈:“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這一次沈瑞沒有說話,段銘不覺得他是想隱瞞自己,恐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OK,明天把號碼和地址發給你。”段銘不喜歡勉強人——只是表面上,他更喜歡看別人不甘不願又不得不服從的苦逼樣,劃到D檔,把車子重新啟動,段銘邊看左側車鏡觀察車流,邊道:“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幫我一個忙。”
“嗯。”沈瑞茫然地靠在座椅上,微眯著眼看著燈火璀璨的夜市,既有一點壓力鬆懈的輕鬆感,又有一點不知所措的恐慌。
“你這個狀態很好!繼續保持!”段銘偏頭去看沈瑞,打了一個響指,很滿意地勾起嘴角。
沈瑞頓時連那唯一一點的傷春悲秋都不知道散到哪裡去了。
車子停在一家店前,不是鬧市區,周圍很安靜,店面是透明灰黑旋轉玻璃門,完全看不清店裡面的情況,店門外有一個小小的坐檯,服務員恭敬有禮地站在門口,偶爾接過顧客遞上的卡片,就會引著顧客進去,若沒有,則直接推門進去也可以。
段銘把卡片遞給服務員,穿著襯衫馬甲的服務員很快就領著倆人進去,裡面是一間咖啡屋,格調看起來還很高檔,不過一會兒這個印象就在沈瑞的腦海裡破滅。
服務員把他們領到另一側的房間,邁了幾步向下的階梯,又在室內的迴廊力走了一小會兒,推開一扇包廂一般的房門。
裡面嘈雜的音樂聲簡直像是迎面撲來的巨浪,根本不是沈瑞以為的四人小包廂而是通往另一個大堂的房門。
臺上的DJ沉迷地用手指把酒吧氣氛一波一波地推向高/潮,身材火辣,衣著曝露的舞女在舞臺上盡情燃放熱情,但也並不是沈瑞以為的……黃黑交易場所。
服務員等他們進去了,才關上門離開。
段銘一眼就看出沈瑞的想法,嘖嘖道:“那種地方真去了,你還有骨頭留下?”
沈瑞不想和段銘做口舌之爭,往往吃虧的是自己,段妖孽靠嘴上功夫吃飯,這點能力沒有的話,就不用混了。
倆人剛走到環形吧檯邊上,就聽到一聲聲爆炸般的歡呼聲,所有人都為之瘋狂,聲嘶力竭地吶喊著一個單詞:Don!Don!Don!
沈瑞坐在吧檯邊,正好對著舞臺,發現原來是一位男舞者走上舞臺,距離隔得太遠,酒吧的燈光本來就有迷惑人眼的能力,只覺得這男子身段修長,舞姿出眾,每一個動作下都不經意地散發惑心的媚態,渾然天成。
若照段銘的講法,兩個字:“尤物!”
沈瑞從不認為自己是Gay,至少在認識傅斕卿之前,他從來沒有對任何的男人產生過好感,只能說,他愛上的人,性別剛好是♂。
這是第一次,沈瑞客觀地覺得一個男子長得非常的……風情還是柔媚?
Don緩慢把身上的衣服漸漸剝落的瞬間,沈瑞的心跳難以抑制地突突加快,腎上腺莫名地提高,這個男人彷彿天生帶著一股挑逗□的氣質,柔韌的腰肢,任何動作被他做來都輕而易舉,散發風情。
棕色的留海下,一雙丹鳳似醒未醒,偶爾一瞥都能馬上惹得臺下的眾人連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