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承受不住這種自我帶來的恐懼和壓抑,尖叫著站起來往下跑去。
然後她聽到了一聲笑,屬於一個男人,極為輕蔑的。
莫北跟楊源兩人到了校外,他回頭看了看,沒瞧見葛薇兒,頓時就鬆了口氣。
楊源說,“走吧,去前面那打輛車。”
這會正中午,人行道上人不多,隔著綠化壇外的公路上偶爾有汽車開過幾輛,陽光強烈得能晃花人的眼,莫北把雙手插到了褲袋裡,“我記得我在電話裡跟你說過,我並沒有錢再看醫生了。”而且他十分意外於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醫生,居然能放著正事不做,專門跑學校來找他。
楊源卻不在意他的疏冷,“都跟你說了,我是醫生,我不會放著我的病人不管的。錢不是問題,我可以幫你先墊著。”
莫北用像看瘋子的眼神一樣看楊源。
楊源揮揮手,“走吧,不去醫院,就上我家。當你有個醫生朋友樂意幫你的忙,這總可以吧?”
莫北的身體這幾日一直有點虛,這樣在陽光下站了會,就已經覺得有些頭暈,再加上身邊時不時噴來的汽油,確實是站不住腳了。
要說回學校,又怕那女人纏上來,還有那股子邪氣,在學校外面多少感覺好受些。而且該痛的地方還是一直痛著。內褲裡溼溼粘粘的,很是不舒服,他早上只是洗了下澡,出於羞恥並沒有自己清理,而楊源確實是一個醫生。
“好。”他說,然後隨楊源走到了行人道出口,靠在公交站點那等了會,攔了輛計程車。
楊源的家就在那屬醫院附近的一個居民小區,所以離莫北的學校也不算太遠,不過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就已經到了。
楊源是個單身男人,一室一廳的房子,包括了衛浴廚,整個看起來乾淨整潔,佈置簡單,看起來和他的人一樣舒服。
引領著莫北在沙發坐下,他先給倒了杯水,然後去臥室裡提了醫藥箱出來。“家裡不比醫院,裝置不齊全,你將就點兒。”邊說著邊把沙發的靠背放下,成了平床形式,上面還輔著一層竹蓆,在夏天挺涼快的。
莫北一聲不吭的脫掉褲子躺好,楊源給他腰下墊了個高枕,不經意間好像看到有什麼跑進莫北體內,他眨了眨眼,什麼也沒有。
☆、見鬼
蹲下給仔細檢查,發現莫北的裂傷居然好了,除了肛口還有些紅腫,已經不出血甚至看不出來受過傷。
“你身體的癒合能力很不錯啊。嗯?……”楊源從箱裡的一個小塑膠盒中拿出一根棉籤,探到腸道里捲起一點固狀體,它看起來半透明,呈烏綠的色澤,“你是不是用了什麼藥?”
他把棉籤湊到鼻下嗅了嗅,很臭,卻不是人類糞便的氣味,就像在森冷潮溼的地方腐爛的物品。
楊源的動作讓莫北感到十分的不適,但讓他胃部抽搐著要冒上酸水的卻是那個烏綠的液體,今天早上的時候他還見過類似的。
他將手抬起來擋住自己的眼睛,聲線有些顫抖,“不知道……幫我清理了吧。”
“哦。”楊源若有所思的看著莫北,沒有追問,開始著手準備器具,打算給人灌腸。
人有時候是種奇怪的動物,就像楊源對莫北來說不過是去看過一次病的醫生,甚至還有點不待見他這種熱心腸,但卻莫明的信任他,就像一個長輩似的。
“會有點難受,你忍忍。”楊源把無菌管道口送入腸道,將壓著軟管的齒輪往上移開一點,讓水流細小的開始流動。
這事折騰莫北一個下午,等灌腸結束,他的課也算翹掉了。
楊源看他一臉疲憊的表情,邊收拾邊說,“你乾脆在這睡會吧,反正回去上課是晚了,最多我給你開張病歷證明。”
莫北含糊的應了聲,入睡得極快。客廳裡開著冷氣,楊源把東西整理好,進臥室抱了一床薄被給他蓋上,出來的時候順手把他自己床頭櫃上的一個卡著兩男人合影的相框給放進了抽屜。
這一覺居然無夢,醒來的時候周圍溫度適中,房裡靜靜的飄著音樂的聲音,再仔細聽,就會發現廚房裡有聲響,莫北恍惚以為回到了那個週六。
楊源從廚房端著一盤菜出來放在桌上,莫北見他摘了眼鏡,還圍著圍裙,少了一份精英幹練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有鄰居大哥的感覺。
楊源衝他笑著說,“醒了,剛想叫你呢。”他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把,然後指向沙發旁的玻璃桌,“我給你新買的內褲,你先穿上吧,你那條我給洗了,還沒幹呢。”
莫北的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