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炎大概是早上和胡歸幹架發洩了一下,不再一直沉默,“再走一萬遍也是在兜圈子啊。不然我們挖個地道?或者來架直升飛機?”
應閒無奈道,“說正經的。”
姚遠說道,“雖然很殘酷,但似乎是一籌莫展啊。”龍炎說的挖地道好像比直升機要來得實際,不過依目前的情況來看,沒挖下幾米,他們這群人飢餓加疲累,將會死得更快。
葉飛抓了抓頭,心裡吐槽這幾人說的話,又見莊青青似乎好了些,就說,“走吧,我們再出去找找。”
張景楓偷走食物失蹤以後,他們有想過好幾種可能,其實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成功的走出了迷霧。
既然他有這種可能,那麼他們也許也會碰到這個機會。
只要有一線希望,自然不肯坐以待斃。
應閒也與姚遠約了一道再去探探,臨走前他到胡歸面前問了句,“你沒事吧?”
胡歸抬頭看他眼,又透過他看不遠處的龍炎,沒說話,復又低下頭。
應閒從包裡找出一小瓶藥酒放到胡歸腳邊,這才和姚遠離開。
他們前腳剛踏出去,龍炎站起來追上,“一起吧。”
錢藥坐了會,把錢多多抱到沙發上躺著,給他披上外套,“胡歸,你不離開這兒的吧?幫我看著多多好嗎?我也出去找找。”
錢藥知道胡歸大概是不會答話,只是他前幾日看胡歸對多多倒是挺好,而且多多一向聽話懂事,就算醒了也不會亂跑,所以能放心留他一個人在這。
外頭日漸西沉,斜陽餘影,老竹隨風沙沙作響,擾亂一地斑駁。
錢多多睡醒的時候就發現這裡太過安靜,往四下看了看,只有胡歸一個人人。
他揉了揉眼睛問道,“胡叔叔,我爸爸呢?”
“走了。”胡歸頭也沒抬,連嘴唇的翕合也極為微小,讓錢多多以為壓根不是他在講話。
錢多多之前挺親近胡歸,但乍一如此,也有點心驚膽顫。人小,琢磨不出那走了的意思,只是一睡醒飢餓感又撲天蓋地的湧上來,又因為胡歸的話不免想著爸爸是不是扔下他一個人走了,一時沒忍住就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哭了好久也沒有停下來,嗚嗚哇哇的,也不知哪來的力氣。
胡歸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成了拳,越握越緊。等最後那道陽光也隱沒了,他說,“你真煩,哭夠沒?”
語氣不兇,音量也不大,卻硬生生的讓錢多多止了哭聲,也許是停得太急,還連著打了幾個嗝。
胡歸側頭看向錢多多,微笑道,“你是不是肚子很餓啊?我有辦法讓你不再餓。”
錢多多伸手擦擦自己的眼淚,眼中滿是期翼,“胡叔叔,你還有吃的嗎?”
胡歸沒答,只是笑著。
☆、十六章
夕陽雖下,夜幕即臨,但天還是亮著的,那半山腰小樓房三角瓦頂的煙囪裡炊煙裊裊。在這兒的人都不是農村的孩子,小時候也沒體會過和小夥伴們在外玩耍,看見家裡頭的煙囪冒煙就知道該回去吃飯了。
可此時見著,竟也覺得那像是一個人的手在招搖。
葉飛見了,也沒有多想,只道是他們找到了吃的,已經在起火下鍋了。他和莊青青正餓得緊,哪顧得上之前的小磨小擦,兩人很快就回小屋那兒。
才不過走上那段斜坡,隱約就聞到了一股香味,更是勾得空蕩蕩的胃部飢餓感愈重。
葉飛進門,卻見裡面沒有其他人,只有廚房傳來一兩聲動靜,那小隔間的餐桌上放了幾盆熱氣騰騰的碗碟。
那碗碟裡裝著的是肉,葉飛拿起筷子翻了翻,看不出是什麼肉,“你說誰這麼好運,居然抓到了小動物?”
莊青青搖頭,顧不得那麼多,筷子夾了一小塊肉放進嘴裡。沒有調料,雖說寡淡無味,可對於飢餓過度的他們來說,這便是最好吃的東西了。
他兩正吃著,胡歸端著一個大盆碗出來,那碗口白色熱氣直冒,他也不嫌棄燙,徒手端得穩穩的。
胡歸似乎對一直沒給他好臉色的葉飛沒什麼間隙,“嚐嚐吧,怎麼樣,雜燉,蒸肚,炒肝。對了,其他幾個人呢?”
他話音剛落,應閒等三人就從門外進來。
見桌上這葷味,姚遠問道,“這是什麼?誰抓的小動物?”
葉飛只管低頭吃著,伸手指了指胡歸。
胡歸道,“我不認識啊,像一頭小鹿,可是又不是,叫不出名。”他邊說,邊給他們分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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