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裡靜默許久,薛垣忽然開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當初我沒有去莫斯科找我弟弟?”

喬伊抬起頭,再次與那雙冰藍色的眼睛靜靜對視。那雙眼睛裡沒有了平時的謔浪,有一種直達人心的真誠。

但薛垣卻沒有回答他自己剛才提出的問題。“我說過,我還有最後一個秘密。等時效成立以後,我會告訴你。”

穿梭機駛近了太空軍港,澄澈的星空漸漸隱沒,行星際戰艦矩形編隊出現在漆黑的太空背景下。白色艦體邊緣反射出碎鑽般的陽光,整個編隊彷彿夕陽下閃耀的黑白棋盤。

薛垣閉了閉眼睛。一陣微微的暈眩,在這一霎擊中了心扉。面對這些通向未來的行星際戰艦,他的思緒卻滑向了過去。

為了剋制薛垣好動的天性,父親逼迫他學國際象棋。薛垣一整天都被囚禁在桌前,無止無休地和父親面對面走棋打譜,直到傍晚時分才得解放。棋室的窗戶是西向的,每當漸沉的夕暉斜斜照入窗欞,他便彷彿在聖光中得到了救贖。

一切平凡的事物在永久遠去之後,才會似星辰般煥發出異樣的光彩。這段曾令薛垣深惡痛絕的日子,隨著日後的一次次回憶而變得面目親切。黑白格子棋盤,橘紅色夕暉,空氣中流動的柴可夫斯基鋼琴曲,漸成回憶中一段溫暖莫名的情愫。

父親留在薛垣的記憶中的形象,始終是割裂的:一個是慈愛的智者,一個是殘酷的暴君,一個是可悲的病人。這三個形象就如同處於三體運動中的天體,彼此纏繞成一個不可解的疑題,讓他分不清楚究竟哪一個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父親。

或許唯有自己成為人父的那一天,才能真正理解自己的父輩。

美國作家奧斯特說過一句話:成為父親,意味著永遠去了牆的那一邊。

因為家族遺傳精神病史,薛垣從很早以前就決定終身不要孩子。然而自從有了祁漣,他多多少少體會到了一點為人父輩的心情。

他驀然發現,一直以來自己都搞錯了一件事。他以為,祁漣是揹負著拯救人類的任務而出生的,但事實或許恰恰相反:祁漣是人類之子,是人類的延續。

讓自己的孩子為自己犧牲,那不是一個父親應該做的事。

《洛麗塔》的開篇寫道:洛麗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慾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

那麼,Killian,你是我的什麼呢?

我的生命之水,我的善念之花,我的孩子,我的救贖。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親們,病了這麼久o(&gt﹏&lt)o我過於樂觀地估計了恢復的時間,結果現實並不總像我一樣樂觀(…ω…;)

糟心的事不多說了,跟親們報告一下這個文後面的進度:下一章揪出反派,下下一章推進到“牆”的那一邊。

因為身體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暫時只能保證周更,所以後半部分的大綱被我砍掉了一多半,正文大概會在三萬字之內完結。

砍掉的主要是狐狸和反派的幾場對手戲,攻受的感情線不會縮水,親們請放心。可憐的反派還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做,就bia唧一下被揪出來了,點個蠟(=ω=;)

P。S。太空軍在這個文裡只是打醬油的,就在這裡露一小臉,沒有重頭戲。以後會有另一篇文《深空騎士傳》以太空軍為主角(^_^)

☆、垣墉

穿梭機開始徐徐減速,在一片空域中停下。

薛垣核對電腦上的座標,“我們到了,差不多就是這裡。——你感覺到什麼了嗎?”

祁漣側耳靜聆,沒有任何聲音。

“這樣,你試著跟他們打個招呼。”薛垣說,“在腦子裡說一句‘你好’,看看會不會有回應。”

這辦法竟然有效。薛垣面前的顯示屏閃了閃,忽然出現了一行字幕:

「你好。很高興你們主動和我們聯絡,可以向我提問。」

態度倒是簡潔得單刀直入,沒有不必要的寒暄。

薛垣和喬伊愕然面面相覷。儘管有心理準備,真的面對如此詭異的通訊,還是有些不知所措,拿不準第一個問題應該怎麼問。

思考了一下,薛垣對祁漣說:“你問問ta,我們說話ta可以聽見嗎?”

祁漣在腦中向對方提出了這個問題。字幕君很快回答:「聽不見。你我不在同一個位面,只能依靠量子通訊。你現在所處的這個區域中的粒子,與我所在空間中的粒子,存在著量子糾纏效應。所以我們之間的通訊不受光速和距離的影響,是瞬時完成的。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