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藍正兀自沈思著,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撞開了,一個長得頗為虎背熊腰的高壯男人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了進來。
“科倫德?你跑得那麼急,幹嘛呢?”傑菲爾責備地問道。
“藍……藍大人,不好,不好了……”科倫德上氣不接下氣地對依藍說道。
“什麼事?說。”依藍沈聲喝道,這兩個人在說話時竟是一樣地習慣東拉西扯,遲遲不能把要點給人說清楚,果然是趣味相投,難怪他們會搞到一起。
“那些人……人,來……來了……”科倫德喘著粗氣說道,同時手指指著房門外。
“什麼人?”依藍一問出口,馬上就想到了那些一直在這樓層四周窺視的黑衣士兵,他們上來了,難道那淫棍軍官拿到了搜查令?
依藍曾從傑菲爾和科倫德兩人的口中得知,在帝國這樣一座高度法治的大都市裡,公民的隱私權是得到極大的保護的,即使是享有顯赫地位的帝國軍人,如果沒有搜捕令,他們也是沒有權利隨意對其他人的府邸進行搜查的。正因為如此,那淫棍軍官在顯然懷疑自己有可能就藏身在這幢大樓裡的情況下,卻只是命令他的那些黑衣走狗在暗處盯視著,不敢明目張膽地擅闖進來搜查。
向正要張嘴解釋的科倫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依藍從自己的衣袋裡拿出兩小瓶子,一揚手,給傑菲爾拋了一小瓶,再一揚手,又將另一小瓶拋給了科倫德。
“這是你們接下來三天的解藥,你們現在就去給我引開他們,三天後,我們再會面。”依藍吩咐道。
“藍大人,請問我們到時候會在哪裡會合啊?”傑菲爾問道,一邊將那珍貴的小瓶子藏進自己的衣兜裡,這可是直接關係到他這條命的聖品啊。
“時機到的時候,自然通知到你們的。”依藍淡漠地說道,身體依然靠在窗邊,沒有動,但那條原本纏在手臂上的綠色長鞭已經自動滑落在了他的手心裡。
依藍現在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三天等待著他的會是什麼情況,但他必須說得一副成竹在胸的自信模樣,不穩住這兩個理族人,如果他們趁亂和外面那些個黑衣士兵勾結在一起,自己就別想著再有活路了。
“那,藍大人,我們先出去引開他們了。”科倫德朝著依藍彎了彎身體,拉著傑菲爾急急腳走了出去。
依藍看著他們兩人匆忙離去的背影,看著那扇再度合上的房門,攥緊了手中的長鞭,擺好了迎戰的姿勢。
身旁的窗戶拉開了一條細縫,但依藍卻不能直接從窗戶上一躍而下,如往常一樣瀟灑離開,就算撇開底下那群黑衣士兵不說,沒有了夜色的掩護,在這屬於異族人的領域裡,自己的行動也是不能暴露在日光之下的,依藍深知這座罪惡都市裡潛藏著的危機。
透過單向透明的玻璃窗,依藍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那輪在高樓大廈背後冉冉升起的紅日,燦然若金的光芒向四面八方輻射開,耀眼得讓人歎為觀止。代表著希望的曙光和黎明都在自己的眼前,像是為了自己而設的盛宴。
依藍伸出手,手掌心對著窗戶,迎接著照射過來的萬道金光,張開的五指慢慢握成拳頭。就把這些充滿蓬勃生機活力的霞光當做是對自己的一種勝利的昭示吧。依藍一把把拳頭收在身側。
房門處傳來了聲響,依藍趕緊閃身到了門邊,一個縱身,跳到了牆上的一幅浮雕上趴著。在這種專門供人歡愛的場所裡,總會有一些露骨的情趣裝飾,在這個房間裡的,是牆上雕刻著各式各樣交媾動作的彩色浮雕,用飄渺的紅綢紗帶隔著,營造出一種若隱若現的曖昧氣氛。
依藍趴伏的那個浮雕恰好是兩人以蓮花座式擁抱的姿勢,依藍就趴在其中一人的身上,用自己的軀體遮擋著浮雕上那人的身體,以假亂真,如果不仔細看,一時間還真的分辨不出來。
房門被開啟,三個一身黑衣計程車兵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他們手裡都端著黑烏烏的短槍,一進到來,馬上朝著三個方向分散開去,十分有條理地對房間的各個角落進行搜查,連床底、衣櫃底等邊邊角角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依藍趴著一動不動,仔細地觀察著他們,只見進來的三個人都留著長及腰際的頭髮,頭上戴著的都是黑色鑲銀邊的軍帽,身上穿的都是黑色嵌銀色條紋的軍服,腳上也是統一穿了黑色的長筒軍靴,就連他們的臉上,都統一戴了一張黑色的半臉面具,面具的兩邊向下呈半月形彎曲,把他們的臉頰遮去了大半。再看他們的身材,依藍心念一動,他們的身高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這在身型普遍比較高大的理族人中,實屬少見的。難道他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