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歇息。”
男子回過神來,對身後之人道:“梁話,你先行下去,本王還有些事情要想。”
梁話搖搖頭,為男子重新沏了一壺熱茶,悄然退下。
這名男子年約二十出頭,相貌出眾。濃黑的雙眉下,一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他抿著薄薄的嘴唇,眼裡帶了絲陰鬱。窗外傳來貓叫之聲,他猛然站起,叫道:“梁話,把文寵叫來,本王與他有事相商。”
梁話沒有走遠,在門外答了一聲:“是,小的這就去。”
男子不安地在房間內來回走動,月影在窗子上晃動。不到一刻,與他年紀相仿的近臣已至門外,輕聲叩門道:“王爺,小臣苗文寵。”
男子眼睛一亮,道:“文寵,快快請進。”
苗文寵向他鞠了一躬,道:“王爺深夜來尋小臣,不知所為何事?”
“文寵,還記得本王上回與你提過的事情麼?”
苗文寵點點頭道:“小臣記得。”
“辦得怎樣?可曾尋到方子?”
“小臣四處尋找術士,眼下已尋了幾個德高望重之輩,派人私下去問了,他們都多少知道些方子,可以呈給王爺。”
男子頷首道:“行,你再去觀察,他們這些人的辦法究竟可不可靠。你若覺得可以一試,便讓他們到本王這裡將方子呈上,明白了麼?”
苗文寵低頭領命,道:“小臣明白。”
男子低聲道:“此事不宜張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行了,下去吧。”
苗文寵鞠了一躬:“小的退下了,王爺早些歇息。十五過後文寵便能將術士挑選出來,王爺要辦的事情,相信定有人能令王爺做到。”
苗文寵走後,男子稍稍寬心,吹滅桌案上的燈火,寬衣睡去。
月亮落下,旭日東昇。建康城外桃花道觀中,阿鶴已經起床。他疊好自己的被子後,推了推睡在自己身邊的阿鯉,叫道:“阿鯉,阿鯉!快點起床!”
阿鯉紋絲不動,被叫得煩了將頭埋進被子裡,把自己蜷成一團。
阿鶴受不了阿鯉如此懶散,一把將被子掀開,在他耳邊大喊:“起床!!!再不起床不給飯吃!”
阿鯉揉了揉惺忪睡眼,軟軟道:“阿鶴哥哥,今日師傅不是閉門休息麼?不用起那麼早呀。”
“這還早?太陽都曬屁股了!快起床給師傅做飯去,還要練功呢。”
阿鯉不情願地起床穿衣,他道:“學道術真累,每天都好忙。”
阿鶴道:“你若不學,就是一條普通的花鯉魚,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捉來吃了,學道術可以長生不老嘞。”
阿鯉剛伸了伸懶腰,又往床上一倒,變成了一條紅黑相間的花鯉魚,翻著眼睛道:“阿鯉好累……”
阿鶴用葫蘆瓢舀了一瓢水,嘩地往他身上一潑,阿鯉好像快活了不少,喝了幾口水,又變成十歲小童的模樣。他道:“我還是起來吧,用功學道術,學精了就交給我的弟弟妹妹,讓它們也能長生不老。”
阿鶴道:“這才對嘛,懶洋洋的像什麼樣子,當心師傅教訓你!”
道觀的另一側,狐偃起身。窗外陽光明媚,他將窗子開啟,白色燈籠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叫。小尚無法接受太陽的強光,他覺得自己就要被曬化了。
狐偃將窗子關上,小尚停止驚叫,雙手抱膝,不斷小聲默唸著:“壞蛋壞蛋……”
狐偃挑眉,將他從燈籠裡放了出來。小尚半透明的影子在房中極不自在,他四處尋找出處,卻發覺除了他進來的那扇亮晃晃的窗子,其他的地方都無法出去。這是道觀,牆裡有令鬼怪無法穿透的東西,他只能從門和窗戶走。然而,門是關著的,狐偃站在門前,窗戶外面是他最怕的太陽。
他在房間裡跑了幾圈,累了,縮在牆角惡狠狠地盯著狐偃。狐偃表情淡淡的,只道:“瞪我做什麼,你這愛作惡的小鬼倒還有理了?”
“你這妖道,騙我就算了,居然將我變成馬匹,讓人白白騎了好幾年。你……你會遭天譴的!”
狐偃懶得理會小尚的怒氣,道:“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小尚偏過頭去:“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了,我不是說過了麼?我不記得了。”
狐偃轉過身,微微嘆氣:“唉,原本覺著欠了你一回,想幫你查清身世,令你早日投胎做人呢,看來是不必了。”
小尚站起身來,試探性問道:“真的?你知道我的身世,便能令我早日投胎?”
“你口中所說那隻野鬼的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