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光一閃而逝,黑色的眼睛裡有種化解不開的陰鬱,彷彿遲遲沒有下雨的烏雲天。不過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像只沉默忠實的小狗般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鬱悶中(╯﹏╰)想虐死幾個人
☆、chapter twenty four 毀滅(中)
「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託您的福,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軌道發展。」西摩爾看著那位年邁卻野心勃勃的女人;「陛下甚至沒有踏出皇宮大門的勇氣。龍族的侵襲確實很恰當地暴露了執政者的無能;相信過不了多久;各家族便能準備妥當;共同實施我們理想中的計劃了。」
「很好;修亞呢?」
「目前恐怕正在教會總部那裡吧。」
桌前的書頁隨風微微翻動了一下;如同柔弱的柳葉般折了回去。明暗交織的環境下;邊角泛黃的書上刻寫著殘舊的過往。然而;就在此日此時此刻;歷史;即將開啟新的篇章。
※
「導師。」
瑞恩見到她上來了,點頭示意,隨即看見後面跟著的兩個人,幾乎是勃然變色:「他們!」要不是顧忌到其他人,估計早就跳起來了,「導師!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兩個噁心的東西在這裡?」
「孩子,你對氣味太敏感了。」芙萊婭搖了搖頭,「聽我的,現在我們更需要幫手而不是敵手,哪怕是氏族之間的仇恨也可以放到以後再算,最緊要的事情,」她抬起頭來,仰望黑得深不見底的天空,「應該是怎樣迎接即將來臨的戰鬥。」
他呆眨了眨眼。
經過前幾次會面中的交流,已經明白瑞恩的大腦回路就是:1。黑暗元素=讓人不舒服=反胃的物質;2。自己=黑暗元素使用者=非常讓人不舒服=超級噁心的存在。再加上絕對直來直往的表達方式,完美地構成了瑞恩的每個分子。
杜蘭在那精靈少年厭棄的目光中走到一邊,粗略地打量了周圍。這是個很大的天台,中間有個神壇似的高大建築物,由於受到部分人群阻擋的關係,甚至一時間看不到盡頭在何處。
那邊芙萊婭朝他走來:「到神壇上去吧。」
杜蘭這輩子沒想過自己會再次撿回信仰,好吧,是裝作。他登上了神壇的階梯,手裡握著那塊使他感覺好過些的水晶。這塊地方的元素太複雜了。就像是一鍋大雜燴,好吃和不好吃的都有,下筷的時候不可能避開難吃的那一部分。
他以為上面會有許多紅衣主教隨時準備給自己來個淨化術,實際上,那裡只有一個背影,纖細、略瘦,拿起權杖的手掌嬌小得像個孩子。金色的長髮散落在背後,遮住了華美的拖地長袍。那人孤獨地眺望遠方,如同古時候的賢者,周身泛著一股哀傷的氣質。他對神壇下的動靜,絲毫不曾關心,就算有人上來了,也連影子都不會動搖一下。
這是?
杜蘭深深蹙起眉頭,用一種懷疑的目光望著芙萊婭一步步上前,屈膝在那個不足五英尺高的人面前,面無表情地行禮,然後向那人介紹了他們的存在。
杜蘭確定自己沒有將對話聽錯,那就是,芙萊婭稱呼那人為『冕下』。
教皇轉過臉來,用冷漠的眼打量著兩個陌生人。
「他是雷林德三世?!怎麼可能?」撇去身高問題不談,那張面孔完全就是個尚未發育完成的少年。而那位民眾皆知的教皇接任已有二十多年,至少該是中年——不,是老年人了吧。
「他就是。」芙萊婭不容置喙地回道。
雷林德三世神色麻木,眼睛看起來也是麻木的,唯有唇動了動:「呵呵,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真有趣的組合。」他說的話如同夢囈一般,沒頭沒尾,難以叫人輕易聽明白。伊文卻是懂了,看向杜蘭,發現後者同樣沒有露出什麼疑惑的表情。
伊文問道:「主教們去哪了?」
「他們?」雷林德三世仰起頭來,注視著漸弱的光明屏障,「嗯…讓我想想,大部分還是被陛下派遣到別的地方去了。嘿嘿,都被龍給嚇壞了,誰叫他們當初出於貪婪乾的那種事呢?龍族之所以會首先選擇伯尼坦攻打,還不是因為要向教會復仇嗎?與其死在龍族手上,倒真不如自我了斷呢。有些確實自殺了,那些怕死的,最後還不是得死嗎。」
杜蘭這才知道雷林德三世不過是個權力被架空的傀儡,至於眼前的這個少年,是不是真的教皇已經不重要了。連四周的人類都沒幾個對他上心的,更別提異族的戰士們了。芙萊婭充其量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