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阿門做了幾個手勢,唐家風一目瞭然地點了點頭,回以另一個手勢。主父阿門接過幾顆手榴彈,獵豹似的一躍而出,他的手槍還在腰上,空出來的手迅速地把手榴彈們連續擲了出去。他側身摔到地上打了幾個滾就躲到了一個報亭後面,槍聲緊迫追上來打得鐵製的鐵殼砰砰作響。但很快地,槍聲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慘叫和爆炸聲。主父阿門玩著手槍從報亭後走了出來,嘴角掛著一抹溫柔的笑,他用眼角掃了一眼已經潛行到籠子正門附近的唐家風,對著天空放了一槍。
躲在籠子某兩個視窗背後的狙擊手禁不住震了一下,越發嚴陣以待起來。一個躲在暗處,另一個目標顯然更好瞄準,其中一個狙擊手從通訊器中得到觀瞄手的資訊,估測後果斷扣下了扳機,子彈以將近一千每秒的速度破空而去。他瞄準的目標是頭部,他負責的這個男人雖然來歷普通,但上頭為防萬一,要求一擊斃命。他很有信心自己已經擊中了,但觀瞄手那邊遲遲不見回覆,那個男人也還站在原處,照道理應該早就倒下去了。狙擊手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對著通訊器呼叫了起來——通訊器的另一頭,只有一具屍體倒在血泊之中。
他再次瞄準男人所在的位置,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他徹底愣住了,男人完全沒挪動過位置,狙擊靜物,以自己的經驗怎麼可能會失手。他連忙拿起望遠鏡,男人的確不見了,反倒是另一個有黑道背景的人吊兒郎當地從雜物堆中爬了出來,大咧咧地走在了街道中心。
“漁夫!呼叫漁夫……”通訊器中傳來不穩定的呼叫聲。狙擊手僵硬地動了動脖子,回道:“漁夫老大收到,請指示。”
“撤……撤退……”對話的聲音像被削薄了,每一個字都透露出即將中斷的危險,“正門……監控攝像頭被……”
“被怎麼樣!”
“被破壞……危險……那個男人不是……”戛然而止。
狙擊手只覺得後頸一抹涼意擦過,滴答滴答的聲音穿透耳膜,彷彿響在腦殼裡。他瞠著眼睛轉身,一分多鐘前還在大馬路上的男人,現在就站在他的面前,而這裡是研究所的十三樓……他帶著再也無法解答的疑問摔倒在地,沒了氣息。主父阿門扔掉刀子,悠閒地走出房門,狙擊唐家風的那兩個人已經被收拾,籠子的電網和防護監控裝置他破壞掉了,沿路的一些小嘍囉收拾掉了,從大門到樓底再到這一層樓,這中間的各種門鎖他也用武力拆開了。他撥通唐家風的電話,“我開始了,你自便。”
唐家風大搖大擺地走進大門,挺著AA…12霰彈槍掃清了剛要衝出門口的一眾警衛。看樣子主父阿門走的不是這條路,他這麼想著拔手槍秒掉了頭頂上的幾個監控器。走進擺滿大鐵籠的大廳,地上還有被遺棄的變異動物屍體,籠子裡甚至還有活的,它們衝他嘶叫,他又是一陣掃射,把這些隱藏的禍害都滅了。接下來的路走得異常的順暢,反襯得門口的攻擊跟虛張聲勢似的。越是深入到每一個房間唐家風就越有這種感覺,內部根本就是人去樓空的狀態,抽屜被粗暴開啟,檔案櫃附近紙張遍地,凳子東倒西歪……看情形是緊急轉移。為什麼?唐家風改持手槍,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他戴上藍芽耳機,撥通了電話:“主父,你在哪棟哪層。”
“B棟。”
唐家風站在電梯門口猶豫了一秒,道:“我在A棟,我要往地下的樓層找。”
主父阿門站在天台,衣角獵獵飄動,他俯瞰著A棟與B棟背後的好幾棟研究所,“去吧,BE你的,CDF我的,一樓以上不用管,直接往地底下去。”
唐家風咬牙,“行。”電話結束通話,電梯門關閉。閃爍的白熾燈就像他的心情,陰晴不定。
主父阿門一圈砸穿了牆壁,面板被擦破,銀色的金屬迅速覆蓋了傷處,一眨眼面板就被修復了。他加速下樓,電梯的速度比不上他本身的速度,所以他直接走得樓梯。地下負一層是停車場,私人的車輛填滿了每一個空位。他站了一會兒,一團黑色的東西蹦跳著落到了他的肩上。
‘老大,對不起。’光幕出現在眼前。
“錯在哪裡?”主父阿門笑得越發溫柔起來,小黑豬卻顫抖了起來,忙解釋:“我是管家型機械體,不具備偵查監視和攻擊功能,所以我不知道二老大是怎麼出去的怎麼被捉的,豬籠草被捉的時候我也不敢出來……而且要是我的存在被發現,一定會有更大的麻煩的!‘
主父阿門沒說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這隻機械體的能力?它能自保就算不錯了,可是……他現在只恨自己沒保護好沒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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