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孤身旅行的少女會遭人懷疑的,而且您人生地不熟,我那僕人可以當您的嚮導。”
“也好。”堂娜揪著自己的頭髮,若有所思道,“拉米那,你到我房間來幫我收拾行李。”
“……是。”
※
堂娜·伊莎貝拉的行李堆在客房裡,大部分都還沒拆包。拉米那跟隨她多年,知道她並不是真的要他幫忙收拾,話裡的意思是“到我房間裡來,我有話單獨跟你說”。
血族之母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拉米那恭敬地走到她面前,單膝跪下。
“堂娜,拉米那聽從您的號令。”
“堂娜沒有什麼號令。”擁有小女孩外表的年長血族讓拉米那伸出左手。她捏著那隻手反覆端詳。
“你沒把戒指給他?”她問。
“……啊?”
堂娜用修剪得完美無瑕的指甲敲了敲拉米手指上所戴的藍寶石戒指。“這個。你怎麼不送給他?難道你不喜歡他嗎?”
拉米那蒼白的臉上驀然騰起一道紅色。血族將自己的戒指贈予他人,尤其是贈予人類,就表示此人擁有了他不變的情誼,要麼是堅定不移的友情,要麼是至死不渝的愛情。拉米那從來沒有把戒指送給過什麼人。
“我……我喜歡他,可並不是……”拉米那罕見地期期艾艾地說,“我們是工作上的搭檔,也是……朋友,我並沒有……那個……”他越說,臉上紅暈就越多,堂娜·伊莎貝拉覺得現在去擠一擠,準能擠下來幾滴紅汁。
“好啦。”堂娜故作不在意地丟開拉米那的手,“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過我得提醒你,卡爾文可是個人類,人類呀——”她拖長聲音,“——生命脆弱又短暫,先不提他活不了幾十年,說不定明天他就染上熱病一命嗚呼了——他的眼睛是怎麼瞎的?”
拉米那覺得血族之母的思維有點跳躍。“是疾病導致的。他小時候是可以看見的,但是因為患病,雙目失明,他父母負擔不起治療費,又不想被殘疾的兒子拖累,就把他丟棄了。”
“噢!人類中也有如此不負責任的父母!”堂娜叫道,“如果他們是血族,對子嗣不管不問是要受重罰的!”
“堂娜……”
堂娜話鋒一轉,“你為何不把他轉變成血族?這樣他不僅擁有強健的身體,漫長的壽命,還能重獲光明。他從沒見過你的模樣,對嗎?”
她捧著拉米那的臉,輕輕搖晃,“我的拉米那這麼英俊帥氣,就算再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會迷上你。”
拉米那拉開她的手。“堂娜,這個我說了沒用,要卡爾文自己同意才行。他沒有轉變成血族的意願。”
“噢,多麼可惜。他是個又乖又可愛的好孩子,要是我膝下能添一個這樣的子嗣該有多好。”
堂娜·伊莎貝拉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已經“咯咯咯”地笑成一片。她知道剛才那番話已經讓拉米那有點動心了。堂娜喜歡這樣的行動,這裡施點力,那裡施點力,然後悠閒地坐在山峰上笑看雪球自己滾成一大團。
“好了,我說完了,你去吧。”她裝作厭倦地擺擺手,“明天早上準備好馬車,送我去火車站。”
“是,堂娜。”
拉米那謙卑地退下。返回自己房間的時候他一直在思考,今天堂娜的話怎麼好像別有深意啊?可惜道行差得太遠,他怎麼猜都猜不透。
※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堂娜·伊莎貝拉便向布萊克莊園的眾人告辭。卡爾文和拉米那送她到莊園外,她親吻了兩名年輕人的面頰,登上馬車,從窗戶裡朝他倆揮舞手絹。駕車的是卡爾文貼身的僕人,從亞當的時代起就服侍他們一家,知道卡爾文的工作和堂娜的身份,嘴巴也嚴,是個能信得過的人。
卡爾文和拉米那站在門口的臺階上向她揮手道別,直到堂娜鑽回車廂裡。他們仍並肩而立,吹著晨風。過了一會兒,卡爾文說:“你還沒告訴我富恩特·埃斯特拉的父母是誰。”
“他叫巴蒂斯特·拉爾熱。”拉米那回答。
“這名字好耳熟啊。”
“他是弗吉尼亞的奴隸主,在維護奴隸制的血族中,他是最激進的人之一。不過他並不像那種隨意繁衍後代,卻又管生不管養的人。”
“也許他是一時糊塗,轉變了富恩特·埃斯特拉後又後悔了,但是不忍心殺他;也許他這麼做有他自己的目的。”
拉米那轉過頭,凝視卡爾文的側臉:“目的?”
“我翻看了最近一段時間守望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