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劃下句點。”
“今天也將是個全新的開始。”
他們在岩石上又等了二十多分鐘,那個洞窟終於從不斷消退的潮水中露了出來。
“我們走!”堂娜指揮道,“動作快,要是磨磨蹭蹭的,就該漲潮了!”
五名血族如同在岩石間跳躍的羚羊,輕捷地下到洞窟邊,只有堂娜·伊莎貝拉一個人不情不願的。雖然退潮了,可洞窟邊的海水還是能淹到腳踝,她很不樂意弄髒自己的鞋子。他們花了幾秒鐘商議,快速地得出結論:讓卡爾文扛著堂娜繼續走。
於是血族長老像一袋麵粉似的被自己的血族之子扛在肩膀上。
他們進入洞窟內。洞窟的地勢逐漸向上,往裡走了不到幾碼,腳下就完全沒有海水了。於是堂娜被放了下來。她好奇地打量著頭頂的巖壁,說:“你們看,雖然被海水沖刷了很久,可還是能看出人工開鑿的痕跡,絕對沒錯。”
越往裡走,“人工開鑿的痕跡”就越明顯,最後,崎嶇不平的洞窟變成了四四方方的通道,巖壁也變得乾燥,看來他們已經往上走了不少路,連海水都淹不到這兒。
通道盡頭佇立著一扇銀色的大門,門上鑄著簡樸而莊嚴的紋路。堂娜擠到一行人最前面,將手掌貼在大門上,說:“這門是鎳鐵合金,17世紀沒有這樣的冶煉技術,只有鍊金術能做到這一點。”
“這果然是莉蓮娜·霍克的墳墓?”卡爾文敬畏地說,“三百年了,我們肯定是第一批來到這裡的人。”
這扇關閉了三百多年的大門即將開啟,門前的無人心情各不相同,有急迫,有激動,也有些許傷感。
堂娜回頭望著另外四人,在他們臉上都看見了肯定的神色後,她轉向大門,手指在門上滑動,劃下一個複雜的符文,並念出冗長古怪的咒語。
在她的唸誦聲中,門縫迸發出金色的光,然後緩緩向內開啟。雖已過了三百年,可門軸依舊像新的一樣,沒發出半分刺耳的聲音,可見當時鑄造技術之高超。
門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墓室。當門開啟時,墓室四角各亮起了一盞燈。卡爾文倒抽了一口冷氣,後退一步,似乎覺得有危險。堂娜解釋道:“別怕,那是鍊金術燈。”
“這麼先進?還會自動感應?”卡爾文咕噥道。
墓室中央放著一具石棺。棺材樸實無華,上面雕刻著十字架、莉蓮娜的姓名和生卒年月,此外再無其他裝飾。石棺頂部立著一尊持劍天使的石像,天使面容彷彿一位婦人,神情慈愛悲憫,眾人猜測,石像就是根據莉蓮娜的相貌所雕刻的。
對著墓門的牆壁上用嚴肅的字型刻著:
莉蓮娜·伊麗莎白·霍克(1586…1635)
鍊金女王
恩師
下面是一段莉蓮娜的生平事蹟。
喬治默默讀完了牆上的文字,問道:“哪裡都沒有提到亞當……亞當在哪兒?”
他環顧四周,除了石棺、石像和石壁之外,什麼也沒有。
堂娜·伊莎貝拉摸索著石棺,不放過上面的每一個細節,一路摸到了天使石像腳下,驚喜地叫了一聲。
“在這兒!”她說,“這裡有一個滑軌,肉眼看不見,卻能摸到,肯定是個障眼法。”
她指揮卡爾文和喬治把石像向右邊推。兩人吃力地推動天使像,讓它往右方滑動了大約七英尺,直到他們再也無法將雕像推動分毫。這時,彷彿某種機關啟用了,莉蓮娜的石棺也開始緩緩向右移動,直到停在雕像腳下,再度和它對齊。原本擺放石棺的位置露出了一個長方形的空洞,隨著岩石摩擦的“吱吱”聲,一座石臺從空洞中升起。石臺上放著一具棺材。
喬治根本無法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他向新出現的石棺撲過去,顫抖的雙手搭在棺蓋上。
“這是亞當……”他覺得自己快窒息了,“他在這兒……他果然在這兒……”
接著他又猶豫了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亞當肯定就躺在石棺中,沉睡了三百年……他應該現在就開啟它嗎?
他求助地望向堂娜,血族長老嚴肅地點了點頭。然後他轉向父親。埃德加說:“開啟吧,孩子。”
喬治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用力,推開了棺蓋。棺蓋不重,很輕鬆便被推開,滑落在一旁。
石棺中,亞當靜靜地躺在那兒,雙手交疊在胸前,握著福音之劍,雙眼緊閉,像是睡著了。
他的面貌和喬治記憶中一模一樣,仍舊那麼年輕,時光並未從他身上帶走青春和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