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霧氣裡發出。
“你是誰?”林葉秋驚疑著,不再往前。
霧氣變淡,一個身影漸漸浮現,像是一匹馬,接著隱約可見它邁動了四肢,一步步朝他走近。
林葉秋不由一退。
“小秋小秋!醒醒!”
林葉秋闃然張開了眼。
“天亮了,我們拜別完挲耶就要回去了。”萊曼斯已經穿戴完畢,手裡拿著林葉秋的披衣要幫他穿上。
“噢。”林葉秋一時有些失神,腦海裡一片空蕩蕩的,好像遺失了什麼東西,甩甩頭不再多想,接過了披衣自己穿了,洗漱一翻就和萊曼斯出去了。
挲耶依舊一襲祭司服,看見兩人過來,頭也不抬,繼續擺弄著手中的羅盤,神情清淡,不知所思,一旁早已候著的童子上前將一個包袱遞給萊曼斯,都是些藥物,並詳細囑咐了使用方法,萊曼斯一一記下。
林葉秋再度道了謝,挲耶只是淡淡應了聲,並不多話,可在兩人轉身離去前,他卻淡淡書了句:“來如春夢幾時多,去似朝雲無覓處。”①
林葉秋一愣,依稀覺得有些耳熟,但怎麼都想不起來,也就沒在意了。
兩人慢慢走回了城堡,等第二天起來時發現起霧了,花影在薄霧裡隱隱綽綽看不分明時,林葉秋才突然想起一首詩,是誰寫的已經記不得了,但高考時他曾背到過:花非花,霧非霧,後面一句什麼忘了,最後兩句好像就是“來如春夢幾時多,去似朝雲無覓處。”
這不是現世的詩詞麼?
他不由蹙眉,難道那個挲耶也跟他一樣是從現世來的?不對呀,即便如此,那也沒必要對他念這麼一句啊……想了半天沒想出所以然來,也就暫時擱著了。
這一晃就三個月過去了,萊曼斯白天被狼王派出去義務勞動,直到晚上才回來,一天裡盼的就是這時與心愛之人纏纏綿綿,結果三個月來居然連愛人的身都近不了。
看得到摸不著的痛苦,生生讓高貴的狼王子成了被人遺棄的小狗。
而萊曼斯鬱悶著,同時林葉秋也鬱悶到了。
那時挲耶告誡說半個月內不可交合,某狼好不容易熬了這麼久,兩人關係也已正式確定,當晚就作出示愛的舉動,結果即將情動時,林葉秋淡淡然然來了一句:“以後我想看雪狼你就要變雪狼,否則別想碰我。”
結果是萊曼斯憂鬱地看了會他,居然轉身離開了。
林葉秋滿以為這下肯定能成功,沒想那人竟然走得如此乾脆,只愣愣地瞧著他的背影,無語。
以後又來了幾次,每次都以相同的結尾做罷,兩人就這麼耗上了。
林葉秋哪裡想得到對方如此執著於不肯變狼身,只是因為吃醋,因為覺得愛人對狼形遠比對人形的自己要親密喜愛得多,林葉秋越懷念狼形的萊曼斯,人形的萊曼斯就越不願意在他面前顯露出原身。
於是慾求不滿的某人,想到了一個畫梅止渴的法子。
這天林葉秋正在洗內褲,萊曼斯進來了,他臉一紅,連忙將手往身後一藏。
萊曼斯當時也沒說什麼,將手裡新鮮的果實放了桌上又出去了。
林葉秋等他走後就去了殿後方人跡罕至處將內褲晾了起來,回屋裡又洗了床單出來晾,卻看見萊曼斯正站在那邊,低頭細細端詳著什麼,指尖好像捏了什麼東西。
林葉秋心中豁然一突,跑到側方一瞅,架子上晾著的短褲不見了!
目光一轉,正見萊曼斯抓著內褲往鼻子下聞了聞,然後居然伸出舌尖舔了舔!
林葉秋腦門轟得一聲,七葷八素了。
現在到底是走過去救下那條內褲,還是任那匹色狼意淫?
林葉秋手裡抓著溼漉漉的床單,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時,萊曼斯做出了更離譜的舉動,竟然將整條小內褲照到了頭上,作出深深呼吸的樣子,一手就往他胯下摸去……
這還光天化日地……成、成何體統?
林葉秋終於忍無可忍,同手同腳走過去,抬手從某人臉上一把掀了自己的內褲,臉紅脖子粗地瞪著一臉詫異的某人,臉上分明還有意猶未盡的神態。
林葉秋黑著臉,二話不說,將床單往對方手裡一塞,抓著內褲轉身就走。
“小秋?”
“以後不許隨便碰我東西。”林葉秋頭也不回,哽著脖子道。
“我要。”
“啥?”林葉秋頓步,回頭看去。
萊曼斯一手拎著不斷滴下水珠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