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結果只有一個。」
要不就守守被鬼差所收伏,魂飛魄散;要不就守守殺了祁瀾,吃光了血,再被鬼差費多點時間收伏。「你們要看著守守被鬼差折磨嗎?」
在那群陰間狗嗅到血味、洶群而出之前先把守守封印起來,這已是最壞情況中最好的決定。
「現在要毀的是我弟,連一點考量都算奢侈嗎?」韜虹打斷他的話,激憤地把音量提高了。
「我問你,韜韜。」鳥妖聳肩輕笑幾聲,把他的下巴板過來,「若守守殺了祁瀾,在你們面前吃光他的血肉。那鬼差逮他之時,你們還會以兄長名義去護全他嗎?」
韜虹咬緊下唇,以一雙蓄滿掙扎的眸子回應。
他們從出生之時已知道,只有祁瀾,他們是不可失去的。這世上,只有祁瀾無可取代。
「會,還是不會──!?」
鳥妖轉頭向劍場中大喊道,巨吼迴響。
他知道夏與語冰都有在聽他說話。
哼,一群乳臭未乾的小娃兒,明是眼前的情勢很分明還跟他大談仁義、什麼兄弟之情。
春魎鬆開韜虹的下巴,然後附在他耳邊輕道,「你們答不出來吧。」
「你們如此對待他,他遲早在殺掉祁瀾之後,也把你們殺得魂飛魄散。」
別擔心,小劍匠總不會寂寞的,很快就在陰間又一家團聚了不是。
語冰的曲調子停下了。
他伸出一手,撫摸著守守被髮掩蓋的半邊臉,一點嫌惡也無地撫著,「別睜眼。」
還是別睜眼吧,若睜眼了,就會看到他們的醜陋,他們也看到守守眸中載的怨恨。
還是別看來的好。
「睡吧,守守。」語冰道,就如每次晚間哄守守入睡般。
明知道守守沒有真正睡下、也知道他每次也比守守早入睡,睡個天昏地暗,他每晚仍是這般說。
其實他也早有所察覺了,守守出生後被春魎抱出來時,竟是熟睡。
他是看到他們睡在劍架的姿勢後就學起來了。
那時侯他就知道,連韜虹也未覺悟的能力,守守甫出生竟先學會了,這孩子的力量跟他們落差得異常地大。但他如韜虹一般,沒有說出來、很怕說出來。
拖得一天是一天,只是現在已沒得再拖而已。總是有這麼一天。
守守依言沒有睜開眼,只舉高雙手摸索著他的輪廓,然後對他笑了。
還是那種噥聲的露齒笑,即使以現在的外表,也是可愛自然得緊。
交託他全盤信任的守守,仍隱隱帶著些不安,因此淚滑下來了,滴在勾起的唇角邊。
滴滴答答,止不住地滑落下巴。
守守收起了手,他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只能疑惑地摸著那陌生的液體,抹了又抹,根本止不住,眼淚滑落下手腕,「這……什麼?」
「不用抹了,快睡。」語冰重覆了一次,「睡完這覺,我再告訴你。」
耳邊傳來的是刮抹泥土的沙沙聲,熹舞控著好幾根樹枝,在溼潤的泥上畫起了龐大的陣式。
最後一筆也畫完的時候,咒文發出紅光,樹枝們一剎那成灰。
閒雜人等已被驅散,劍場的泥地上畫出佔地四分之三的圓陣,寫上了複雜符咒。
熹舞在等待守守進陣,四周除了葉尖雨珠下地的聲音,靜得可怕,無人妄動。
蹲於劍場一角的夏看向語冰與守守,再也受不了這種氛圍!
對,他們是選擇了祁瀾,不要守守!
那是他們三個共同的選擇,既然已經選好了還要拖磨什麼?再下去只讓大家難受,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會反悔!
他大步大步地走向語冰,把守守一下扯走扔進陣內,「鳥妖,快!」
「夏!」看著這一幕的韜虹,從樹上跳下來。
守守一下從語冰懷中被扯走、跌落在陣法之中,驚慌地想睜開眼晴。
「不要睜眼!」語冰急忙喝叫一聲,守守立即杆住不敢妄動。
守守已經坐於陣法之中了,若看見的話只怕會驚怕逃走。
守守平日最聽他的話,就寧願他再聽這趟。不聽不看什麼都不要知道,知道了只會害怕。
「快點!」
夏握緊著拳頭、咬緊牙關,要自己看向滿臉不安的守守,不準移走視線。
既是他們選擇的,至少要擔待起來。夏伸手,想把祁瀾房中的匕首引出來。
語冰、韜虹、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