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霧蹲在那兒看了好半天,這才驚歎道:“想不到你竟是一條母葫蘆藤,還能結果子。”
他小心地捏著那小葫蘆,咂咂嘴,嘗試著問道:“這個……能吃麼?”
葫蘆藤:“……”
連霧自然不是要吃它,他是鬼修,原本就是不吃東西的,只不過是一時興起,想逗一逗那葫蘆藤罷了,誰知那葫蘆藤聽了這話,先是僵了片刻,隨後支起那結了小葫蘆的藤蔓來,猶猶豫豫,顫顫巍巍地遞到連霧面前,葉子抖了抖,耷拉著,顯得十分可憐。
連霧一愣,心中微熱,隨後便摸了摸那藤蔓,笑道:“逗你玩的,我不吃這個。”
聽了這話,那葫蘆藤頓時活躍起來,撒嬌耍痴的,又纏了他小半日,這才戀戀不捨地一步一爬地跟著他到了洞府門口。
洞府內,當年陵貉雕刻的那些八角宮燈散發出柔和的白光來,連霧看著那些熟悉的佈置,自然而然地想起來與陵貉初入住棲霞峰頂的時候來。
原來不過是倏忽之間,時光便過去了如此之久,歲月催人。
傷懷了片刻,連霧便開始在腦海中仔細地搜尋每一個陵貉可能出現的地方,師兄究竟在哪裡呢?
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儘管有一個可能的地方,但是連霧拒絕去猜想,紫氣宗,按照如今的局面看來,紫氣宗已然成了魔宗,被各大宗門討伐,陵貉不可能會出現在那裡,一定!不會!
連霧想了想,終於想起一個人,他或許能知道秦川的下落,若是能找到秦川,必然又要方便許多,畢竟秦川與陵貉是多年好友,或許有自己的一套聯絡方式。
那人便是北禪寺的善痴大師。
連霧正準備動身之時,忽然感覺到棲霞峰頂的陣法被人攻擊了,他頓時精神一振,已然知道來人是誰了。
出了洞府之後,果然,陣法之外有兩名修士憑空而立,皆是身著綠袍,操控著法器,猛烈地攻擊著法陣,狀若癲狂。
“連霧!你給我出來!”
連霧勾起唇角輕笑一聲,慢騰騰地走到懸崖邊,衝那兩人道:“兩位不請自來,有何貴幹啊?”
“你殺了我爺爺!”一名年紀略輕的修士怒吼道。
聞言,連霧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我想殺便殺了,你待如何?”
齊瑜大怒,通紅著一雙眼睛,咬牙切齒道:“你有本事別躲在裡面!我兄弟二人今日定要叫你血濺當場!剝皮拆骨以告慰我祖父在天之靈!”
連霧冷笑一聲:“不知有句話,你們是否聽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當年你們祖孫三人賜予我的教訓,連某這些年來一日不敢或忘!”
他說著,眼中露出滿是深刻入骨的恨意來,竟叫那兩兄弟看得心中一驚,連霧輕蔑一笑:“連某曾經說過,當年你們不曾殺死我,來日我定要叫你們血債血償,莫非你們都忘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輕笑:“咦,我不過是來串個門,怎麼就碰上一場好戲了?”
是宵魘,連霧往那聲音來處瞟了一眼,果然,一個紫袍的青年修士御風而來,笑吟吟地向連霧一拱手,道:“連道友。”
對方做足了禮數,連霧自然不好如何,也回了個禮:“宵道友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宵魘哈哈一笑,擺手道:“在下不過是瞎晃盪罷了,連道友不必在意。”
連霧一笑,心道,金丹修士都這樣閒?
宵魘那廂卻詫異地看著齊瑜兩兄弟,道:“兩位這是做什麼?拔刀拔劍的,盟內有規定,不許修士私下爭鬥。”
齊瑜不語,齊禎倒是不客氣地回了一句:“管你什麼事!”
宵魘嘆氣搖頭,一臉正氣凌然地道:“此言差矣,我身為散修盟的長老,自然不能看到這種觸犯盟規之人,還坐視不管的,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罷。”
他說著,微微振袖,一道深紫色的微光竄出,出其不意地猛然撲上那齊禎的胸口,只聽一聲悶響,那齊禎竟然倒飛了出去,化作一道黑影片刻便消失無蹤了。
“小禎!”齊瑜大驚之下,也顧不上連霧這茬事,趕緊循著那黑影追了出去。
宵魘笑嘻嘻地衝連霧招了招手,連霧瞟了他一眼,不太領情地道:“在下要出門了,失陪。”
“你去哪裡?不如我與你一道?”宵魘十分地自來熟。
連霧沉默了一會,道:“宵道友,我們似乎不太熟?”
聞言,宵魘一笑,理所當然地道:“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所以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