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卻更叫我心底悽惶,幾至哀泣,最終金鸞放開我去,轉身欲走,我當下往前,一把拽過他衣袖,挽留之意溢於言表,奈何如歌王回首,眉角彎彎,卻只留下一句,“別傷心,我會回來。。。”
最終,金鸞化為鸞鳥,展翅夜空,他於滄浪驛上空幾度盤桓,羽翼帶起道道金芒,俱落於我身側,光華流轉,我仰首目送他徘徊泱都,金羽翩翩,不想他忽而俯衝直下,翅尖輕觸我面頰,一雙金色眸中滿滿俱是不捨,我正又要開口阻他前去,奈何閃神間,他一聲清嘯,卻真是振翅而翔,直往九天。。。
眼看金鸞身影消逝於天際,我早是心神恍惚,失魂落魄,腳下一時不穩,竟至於癱坐於地,而滄浪驛外守衛見水靈壁化去,此際俱趕至我身邊,只不過一眾人等見我如此情態,心下有異又不敢貿然近前,只錦鯉慌張過來,他一把扶我起身,焦急道,“陛下,你怎麼了?”
我當下搖首苦笑,只擺手示意眾人散去,渾渾噩噩中甩開錦鯉扶持,卻不知是如何回得錦瀾殿,只道我多日來,未於錦瀾殿寢宿,被冷衾寒,此際水靈燈明暗交替,更叫我心下唏噓,輾轉難眠。
不知何時,錦鯉一路隨我而入,此際他遠遠立於錦榻之側,垂首不語,而我一把拉過榻上衾被,覆於面上,昏暗中腹內思緒如潮,不覺間竟是淚流滿面,良久緩下心神,我驚於自己何時變得如此脆弱不堪,只在那錦被上胡亂拭去淚痕,半晌坐起身來,卻見錦鯉依舊沉默立於一旁,我一時尷尬,當下搖首著他退去,奈何樞密使大人眉間憂色,他不退反進,竟一步而前,躬身於榻旁,錦鯉抬首注目於我,“陛下,微臣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能有何話,無非是身為一族之長,五靈至尊,私情事小,務為大,這些話雖不中聽,奈何確也屬實,幾多時候,我惱錦鯉不知進退好歹,其實樞密使大人稟實而言,最是無咎,思及此,我不住苦笑,只淡淡朝他道,“錦卿,有些事朕心中明白,你不必多言,早些回去歇息吧。”
錦鯉領命而去,離開時一步三回頭,就怕我再有異動,我無奈失笑,心下忽念起那夜鶯紅玉,不知她日前傳書金鸞,玄天護法究竟何言,心念至此,不覺又叫住錦鯉,直問道,“錦卿,現時那妙音何在?”
錦鯉面上微愣,反應過來卻答我道,“方才微臣見陛下疾行至滄浪驛,一路趕上,倒未顧及那妙音,微臣失職。。。”
難得錦鯉亦有失職,此際我見他面紅耳赤,惶恐自責之態,倒不覺心情略好,然而不過片刻輕鬆,錦瀾殿外宮人高聲告稟,不想我與錦鯉方離滄浪驛,那驛館內眾人皆至,竟是風波又起。
此際夜深,天幕暗沉,三河公主滄浪驛外化作龍身,正被一眾侍衛死力攔下,我見此大驚失色,立時催靈纏縛其身,手下使力直將龍漣逼回地面,不想小公主落地復作人形,一雙眸子死死盯著我看,竟不知是何表情,我被她看得心驚,不覺皺眉道,“漣兒,你這是做什麼?”
龍漣挑眉不答,卻是將我上上下下打量,眼神之陌生直叫我不知所措,半晌,三河公主出言語氣森冷,竟對我道,“皇兄,前時貞兒嫂子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我還道二哥無能,而今你居然。。。,你居然。。。,你與如歌俱是男子,你怎麼可以。。。?”
她話未及完,我心下一沉,剛欲出言打斷,不想錦鯉倒搶在我前,樞密使大人橫眉怒目,當即質聲道,“公主殿下逾越了,陛下與如歌王君子之交,豈容他人妄言指摘?”
龍漣一見錦鯉嚴詞厲色,更是面色不善,她轉身憤而欲走,口中直朝我道,“我要去九天找如歌,我要讓他知道真喜歡他是我,不像你,見一個愛一個!”
血禍
簡直是胡鬧,龍漣何時出現於滄浪驛,我居然一毫未曾察覺,此際她怒聲不止,其旁倒有人低聲輕笑,似有還無,我當下皺眉,不由冷聲道,“誰?!”
滄浪驛外水靈壁散去,一片暗沉,夜色中幽魔息絲絲凝聚,化為人形,只見來人血發墨袍,長眉斜挑,竟是那幽魔族左護法——血禍,此際他滿面嘲諷,卻答我道,“九幽邊境一別,好容易泱都求見,不想龍帝陛下幾番推脫,原來竟真與那羽族金鸞。。。”,他說著笑意愈甚,但見我面上燒紅,竟又繼續道,“金鸞救你實在不虧,方才一吻情深,龍帝陛下千嬌百媚。。。”
他言至於此,我立時怒喝,“住口!”
奈何血禍絲毫不以為意,他笑得滿不在乎,只促狹道,“好好好,住口就住口。”
我胸中大怒,轉身直朝錦鯉,“錦卿,朕與左護法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