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跑到局裡很高興的宣佈他要當爸爸了的喜訊,在同事們的攛掇下他決定錢包大出血一次下午請大家出去搓一頓。
決定地點的自然是對C城各處餐館異常熟悉的唐彎,看著唐彎竄到一個一個同事面前問及各位是否有什麼忌口和喜好的時候,邢建心裡騰生出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奇怪感覺。唐彎來C城警局報道也快半年多,帶在自己身邊學習得也很快,和同事間交流也很融洽,真是想想都會覺得欣慰的事情啊,臉上的笑容不禁柔和了起來。不過……
最後晚餐的地點定在灣塘河畔的一家酒樓,物美價廉,環境也不錯,於是A組的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在下班之後朝那裡進發。
警局的距離到酒樓也近,不超過二十分鐘。酒樓的名字叫做齊家酒樓,背倚著灣塘河。邢建站在包間的窗邊,看著窗外不禁想到,若是灣塘河還如當年一般清澈這個房間的景緻應該很是不錯才對。
當年?怎麼回頭想到這個詞?邢建有些奇怪。但隨即就被同事們招呼到桌邊坐下,思維也就此打斷。
“對了,刑隊那次的案子不是遇到一個什麼高人嗎?讓他幫忙看看趙哥家孩子是男是女啊?”不知是誰在席間問道。
聞言大家都笑了起來,邢建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道:“生男生女什麼的不是得問醫院嘛,和高人有什麼關係……”
“我和我媳婦早就商量過了,是個小子還是個姑娘都一樣。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興重男輕女那一套啊……”趙強倒是樂呵呵的接過了話頭。“來來,別光顧說話,你們吃點東西,你們看桌上的菜都被唐彎吃得差不多了。”
邢建看了看唐彎,也是一樂,那孩子正在和桌上的食物奮力搏鬥。發現有人在看自己便抬起了頭衝大家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說:“今天趙哥不是說叫咱們儘管吃麼?”回應他的自然是大家善意的笑聲。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伸手給身邊的邢建夾了些菜:“你們也吃啊……”
見唐彎這個樣子,邢建幾欲忍不住伸手去揉揉唐彎的腦袋,怎麼吃個飯都能這樣耍寶。可是就在這時,眼前這個人那張臉淡淡的神情又一次出現在了腦海裡。
不……那個人應該不是唐彎。邢建對自己說。
齊家酒樓是C城的老字號酒樓了,經營了好幾百年。很早之前這裡其實也只是一個小小的茶館,供來往的人們歇歇腳喝口茶。再後來,這家茶館乾脆把生意做大,取自己的姓氏為名開了一間酒樓,生意和店鋪也就一代一代的傳了下來。
不過酒樓最近新裝修了一番,是仿古的格局。青色上挑的屋簷,傾斜的瓦片屋頂,硃紅色的的門窗木欄。看上去倒是還像那麼回事,老闆說這段時間灣塘河還在整治,等一段時間上游開閘,這一趟靠近河邊都會是一水兒的仿古建築,有關部門說這次統一河畔建築是城市美化工程的一部分。
飯畢後邢建在酒樓外看著新翻修的建築,覺得看著哪都還是不對勁,最後歸結於這些洋氣的建築其中的美感自己確實無法理解。
晚飯之後同事們也都識相的沒有再提去哪繼續活動,因為大家都有留意到趙強的表情是恨不得馬上回家陪在媳婦身邊。其實說起來,警局的幾位結婚了的前輩也都堪稱是疼老婆的典範,當然這和另一半支援自己的事業是分不開的。兩個人,只有互相理解互相關心,這才是二人能夠攜手而老的關鍵。
和同事們一一告別之後,邢建一個人打算散散步再回家。
從齊家酒樓出來再往灣塘河的上游走一段就是灣塘河的沿河長廊。
沿河長廊在C城的小孩們的記憶裡說不上一個好的地方。在他們的記憶裡這一條長廊裡有著長相醜惡的妖怪,有著會欺負自己年幼把自己帶去賣掉的壞人,有著滿是灰塵散發出惡臭的垃圾。小孩子們對這條長廊總是那麼的敬而遠之。
其實不然,邢建無意間踏進這條長廊的時候才覺得兒時聽進的坊間傳言是多麼的不可信。長廊其實也就只是一條不到三米寬,但是綿延了五六十米。不長的距離,在夕陽的照耀下紅磚綠瓦倒也熠熠生輝,長廊兩旁有長椅供人休息,老人們捧著搪瓷杯喝著茶,時不時和旁邊人聊聊天。夕陽下安詳的老人們像一幅不為人知的畫卷,展開平鋪在邢建眼前。
似乎很多年以前,那時還叫做初南縣的C城每到夕陽西下之時便會有很多人,不乏青年和小孩,和老人們聚在這裡——那時的河邊,聊聊今天的新鮮事,說說誰家的小孩不聽話去爬樹從上面一不小心摔了下來,說誰家的養的鴨子跳進了隔壁的豬棚。小孩子嘴裡吃著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摘來的山拐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