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在前頭,推開了一間房間的門,擦燃火柴點燃了幾隻白蠟燭,淡淡的花香味慢慢瀰漫了滿屋,女人對身後的幾名道士說:“把他扶進來,你們在外面等著。”
雖然渾身無力,但他的思維依然很清醒,他環顧了四周的環境,能看出獨自逃出去的可能性不大。。。。。。
女人拿出一張黑白照片放在他面前,問道:“認識嗎?”林躒瞥了照片一眼,豈止是認識,照片上那人除了穿的衣服和自己不同,剩下的根本就和自己是一模一樣。“這是我從燒燬的殘渣中的牛皮卷書套裡找到的,想想關於它的事。”林躒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抱歉,我對它沒有任何記憶。”
“不,你有,只是你不願意想起而已。”女人伸出修長的食指戳著林躒的額頭,壓低了的聲線像是帶有魅惑之意一般,她說:“再想想,十年前?二十年前?還是更久?”不知為何,在女人手指觸碰到的地方,就像是有一種引導的力量似的,能讓他將許多塵封的往事再次想起,可他卻怎麼也找不到關於照片上的人的任何記憶,頭顱脹得生疼,似乎快要破裂一般。
“。。。我。。。真的不記得。”他咬著牙,斷斷續續的說出這一段話,女人收回手,站起身喃喃道:“藏得還真深。”她走到蠟燭旁,將那幾只白蠟燭都換成了如鮮血般豔紅的紅燭,再次點燃,濃郁異常的花香伴隨著燭淚浸染了滿屋。
這花香像是能攝人心神一般,林躒感覺頭變得昏昏沉沉,所有的回憶都像決堤似的從心頭湧出,他好似被浸泡在冰冷的記憶裡,像浸泡在冰冷的水中,水漸漸淹沒了小腿,淹沒了他的腰際,淹沒了他的頸部。。。。。。他在水中胡亂的揮著手臂,到處抓尋著任何能夠抓到的東西。
可是這洪水由不得他慢吞吞的找著能夠依靠的東西,肺裡似乎嗆進了水,他劇烈地咳著,咳著嗆進肺部的水,也咳出了肺裡僅有的空氣。徹骨冰冷的水將淹沒他的頭頂時,洶湧的水流帶來了溺水人的那株稻草。
“十。。。三年,南京!”他像剛上岸的魚兒一般急促的呼吸著,幾乎是嗚咽著吐出這些詞。“民國十三年,南京。。。。。。終於找到了有用的東西啊!”女人聳著肩幾乎是癲狂的笑著,目光中流露出幾絲不易察覺的蒼老。
“嚓嚓嚓”牆壁處發出了刺耳的異聲,抖落了許多角落的灰塵,沙沙沙的落下,眯了這些人的眼。女人問向屋外的人,“地震?”“宗主,不是地震,是有人要強行上山,守山弟子正在全力阻攔。”道士們恭恭敬敬的回道,“是玄門的哪一派?”道士們躊躇了片刻,才小聲的說道:“不清楚,聽守山弟子說只有一個人。。。。。。”“一個人?!”她皺起眉沉默著,突然張嘴緩緩道:“應該是他。。。。。。讓全部的人都離開夕山,和他對抗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他只有一人,如果我們。。。。。。”女人生硬地打斷那個道士的話:“螳臂擋車沒有任何意義,況且我們還有事要請他幫忙。立刻就走,我不想說第三遍。”那道士頓了頓,接著問道:“那房間裡的那人怎麼解決?”“不,把他留著,畢竟人質是活著的才有意義,不是嗎?”女人笑著說道。
“是。冒昧的問一句,您使用的那種香料,會讓他。。。。。。”“那個啊,沒什麼大礙,頂多是記憶混亂罷了。”
“可惡。。。他究竟是不是人。。。。。。”一名弟子抹去嘴角滲出的血跡,過量的使用符籙會讓身體受到了一定的損害,他瞪著站在十來米遠的毫髮無傷的那人,不甘的向身邊的同伴這樣說道。那人正是莫宸,他看了眼狼狽的眾人,淡淡說著:“我不會殺你們,所以別擋我的道,我只是來帶他回去。”
眾人何時這樣被人輕視過?一名年輕氣盛的弟子不顧眾人勸告,掏出幾張硃紅色的符籙,大聲吼道:“我倒要看你有什麼能耐!”說著,他便將符籙直直射向上空,同時兩指作並催念著繁長的咒語,隨著咒語越念越長,上空的雲層也漸漸扭轉變成旋渦狀,雲也染上了低沉壓抑的暗紅色。
“雷劫!”他並不是在虛張聲勢,上空響起隆隆雷聲,幾道游龍般的閃電在雲中若隱若現,“轟隆——”震耳欲聾的雷鳴突然驚過,接著幾道血紅的雷電落下,毫不留情的擊向莫宸,他面無表情的望著迎面而來的雷電,直到最後一刻,他迅速抬起手,掌心大張對著雷電做了個抓拿的動作,然後向一旁的樹林狠狠地甩去。
那雷電竟然隨著他的手勢,偏離了方向而向樹林擊去,一片幾十平方米的茂盛的樹林瞬間化作焦炭。“什麼!唔。。。咳咳咳。。。”那名弟子還未說完的話就被從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