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我,我做錯了嗎?”
“有錯嗎?”戳著黑色塑膠雙眼的手猛然加力,戳入泰迪熊淺棕色的毛髮上:“想活下去,有錯嗎?”
“不想死有錯嗎?”
“吶,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做錯了。”那雙加力的手又漸漸無力,最終頹然垂下,改成擁抱泰迪熊的姿態。舒懿將毛絨玩具從衣櫃裡拿出來,抱在懷裡,目光卻是直直凝視那雙黑色的眼睛:“不光是你痛苦,我也很痛苦啊,但為什麼就只有我受懲罰呢?”
為什麼呢?舒懿有些神經質地想,最終他終於明白了:他不該寫出來,他不該將那件事寫出來。如果不寫出來,就沒有人知道他曾經見死不救,曾經冷血麻木。
雖然這麼想,但舒懿內心深處卻更加悲哀。這只是藉口,他知道,他錯就錯在見死不救,冷血麻木。
“我知道我錯了。”舒懿將泰迪熊抱得更緊,“我知道,我知道我錯了。我認錯。”
“我認錯了,所以將原來的我還給我,好不好?”
將原來健康的我還給我,將原來那個平淡卻滿足的生活還給我,將曾經的我,全部都還給我,好不好?
欲笑不笑,似哭非哭的表情僵硬地凝滯在舒懿臉上,他的理智明確知道自己說了詭異荒誕的話語,應該立刻停止這種無聊又可笑的自言自語,但他的感情卻固執地不肯退讓。
“真羨慕啊。真羨慕她。”一滴淚水從少年的眼角流出來,緩緩滑落,繼而更多的淚水輕淌而下,“為什麼我就沒有呢,為什麼我沒有?”
“你說我為什麼沒有呢?那樣的哥哥,多好,多可靠。”越來越多的淚水滴落,靜默無聲,袖手旁觀著主人越加瘋狂的卑微神態。“我也想要,很想要。可為什麼就沒有?”
舒懿覺得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嘴,越來越破碎的話語從他的嘴邊溢位,幾乎要將他的靈魂都湮滅,就在他以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