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低答應一聲:“會。”

【神啊,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

你給了我一顆黑暗的種子,

教會我用血肉為它灌溉。

在吸足了我的生命後,這種子終於破土而出,遍及我的身體。

你說,這是罪孽。

而罪孽,唯有死亡能贖淨。】

作者有話要說:

☆、Y②

“錯了,是素妍。”

少年的提醒讓韓英野驀地失去了全身力氣,他近乎無力地覆蓋住舒懿的雙眼,勾起的嘴角卻滿是苦澀。韓英野深深嘆了口氣,“不要自欺欺人。舒懿,不要在欺騙自己。”

“我知道那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錯了。”想到自己對少年所做的一切,韓英野的笑容變得更加苦澀,然而男人認錯後,原本想開口的少年猝然失語。

兩個人尷尬地保持某種難以打破地僵持,目光卻是在良久的凝視後越來越深沉。舒懿微笑的表情漸漸變冷,轉而成為冷漠的姿態,然而在面容冷漠後,心臟處源源上湧的疼痛又讓他的面具崩潰。

“你說,”舒懿的語氣飄渺起來,“這一切都是有因有果,但是……”語氣微微一頓,舒懿的語氣不自覺帶上哭腔,他幾乎抱著寧為玉碎的決心緩緩開口:“我確實沒有救她,但當時……”

一個人的一生面臨許多抉擇,有時候僅僅是無心的選擇就會影響其他人的一生——但當時,我根本就不知道後果會這樣慘痛。舒懿不知道自己當初沒有衝進去是對還是錯,他無法在理智和感性間抉擇,只能閉上嘴,悲哀地看著面前韓英野,“我這樣還不能贖罪嗎?變得這樣悽慘,還不能將那罪孽贖清嗎?”

韓英野瞬間就失語,他伸出手默默少年柔滑的頭髮,喉痛上下移動,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件事說不清誰對誰錯,因因果果,前前後後,六年前的慘劇讓男人不知疲憊地追殺犯人,而那夜突如其來的意外又讓兩人的觀念再次顛覆。男人愛上了那雙沒有汙垢的雙眼,那清明的瞳色就像他業已失去妹妹,也像能夠包容他內心陰暗和骯髒的歸宿。

付出這樣慘痛的代價,仍是不能贖清當日的罪孽嗎——少年這樣問男人,然而男人無法回答。

“舒懿……即便,即便罪孽真的能夠贖清,失去的人也……再回不來了。”隱痛的淚水從瞳孔無聲流下,滴濺在韓英野拿著刀手上。那樣哀慟的灼痛幾乎讓男人失神,他後知後覺地拿出刀刃,疼得少年又是嘶喊一聲。

“你知道失去她時,我是什麼感覺嗎,那真是世界末日來臨的錯覺,什麼都變得無足輕重,因為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已經失去了。”韓英野啞著聲音低語,“我媽媽死時,拉著我的手,一邊流淚一邊告訴我告訴我照顧好妹妹,我還在她面前發了誓,說要當一個盡職盡責的哥哥,舒懿,你能明白失去她時,我是什麼感覺嗎?!”

母親那樣珍重不捨地將妹妹託付給了他,他也在對方的面前墳前發過誓——是那樣看重的誓言,為此不惜將整個人生都透支,只為兌現諾言,卻是突然間有一天被告知所謂的堅持再無意義,所謂的信念再無價值。

哀大莫過於心死,也許說的就是當時的他。

男人的低語讓舒懿嗤笑起來。明明對方在隱晦地宣誓無法放生的結局,舒懿卻並不覺的恐慌。他驀地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想到了童年時一圈又一圈沿著樓層繞圈的時候,想到了六年前那個還沒來得及看眼這個世界,就猝然離世的弟弟。

他本該有個弟弟,卻因為這世界太無情殘酷而失去——如果,如果他的弟弟被生下來,今年應該六歲了,應該是軟糯糯的年紀,會咬著手指頭跟在他的身後,叫他“哥哥”。

從未想過的也許讓舒懿笑得更加大聲,他忍不住開口,聲音因為痛苦撕裂成一條一條:“我本該有個弟弟的,但是……因為家暴的原因失去了。他一個人……應該會覺得孤獨吧。”

韓英野尚且為自己的妹妹瘋狂而不顧一切的奉獻過,自己卻是什麼都沒有做過。舒懿慘烈地勾勾嘴角:“韓英野,你是一個稱職的哥哥。”染著腥氣的話語微微一頓,舒懿突然笑得豁達,“我從沒見過那個弟弟,甚至不知道他長得像母親多一些,還是像父親多一些。”最好是像母親,因為這樣到了那個世界,也許他就能一眼認出對方。

“失去的人,是再也回不來的。”但是你可以去那個世界找他們。舒懿微笑著,歪了歪頭,“殺了我吧。”

“我已經累了,撐不下去了。”苟延殘喘也是需要力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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