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主動和何澤斷開聯絡以來;李曦便真的再沒收過何澤一條資訊;他心裡知道這是自找的,沉鬱了一陣便也把事放開了;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要真的吊著人家才算缺德呢,想著他這樣雙方都好;便沒什麼遺憾了。
只是在那之後;又發生了幾件大事。
首先是祖父搖身一變成為一個著名政客世家的族長;過了明路讓李曦成為李家人;緊接著蕭穆又選了個不錯的日子送來文定之禮,李曦也在長輩的要求下回了禮;最後就是房間;似乎是因為特別的要求,他和蕭穆住的房間變成了一幢單獨隔離開來的小別墅。
關係既是已過了明路,眾人不管懷著怎樣的心思,面對李曦的時候都是恭恭敬敬的。李曦知道這是皇室的光環加身,平日裡更是循規蹈矩,不敢走錯一步,倒讓一些看笑話的人踩了個空。
在其位謀其政,蕭穆要求李曦在外要配合他表現夫夫關係和睦,李曦自是答應;蕭穆要求他每天都要記得把代表婚約之物掛在身上顯眼的位置,李曦也問也不問就照辦了。
他們倆之間的關係鬧得很僵。
且不說李曦本就不同意這樣的婚事,就說後來為了自己不吃虧還和對方定了約法三章,態度恭敬非常,沒想過要改善什麼,把本來還有些和顏悅色的蕭穆徹底弄得不高興了。
兩個人就這樣不尷不尬的處著,平日裡不論是洗澡吃飯還是其他都沒有碰頭,可以說是相敬如賓了。
李曦覺得這樣挺好。
生活是生活,交易是交易,要是把它們粘合在一起兩個人過得都會不好。以蕭穆皇太孫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性沒有呢?李曦對現狀很滿意。
他是知道他自己的,若是在一起相處久了,相處出來默契還不算什麼,相處出來感情就糟了,到時候當斷不斷,受害的也只有他而已。
李曦最開始也沒有想著要和蕭穆鬧得很僵,還特地泡了很有舒緩心情的茶給蕭穆喝。事實證明,開端很好,蕭穆顯得很隨意,但當李曦開始和蕭穆剖白內心(半剖白)的時候,蕭穆的神色就變得越來越不耐起來,眼睛裡也漸漸的露出些冷硬的光芒。
緊接著,就把茶杯“嘭”的一聲扔在桌上,轉身走了,杯子裡的水濺了好大一片地。
李曦默默的把桌子擦了,有些疑惑,他只是說兩個人婚姻若是毫無感情基礎的話,未免被人看出破綻,平時不妨專門挪出一些時間來磨合培養默契,其餘時間自己該幹啥幹啥;至於個人隱私之類的,雙方互不干涉互不侵犯,有生理需求了也各自解決。
李曦自認為這樣的商談是十分的人性化的,無奈協議的另一方聽到一半就走人了,態度十分的差,他又不是傻缺、自然不好上趕著找罵。
蕭穆只覺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踐踏。
現在想來,當初第一次見到李曦、受到李曦照顧的時候,他心裡就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感動和希奕,只是那時候心思太左,對於人性惡的猜測始終壓倒了惡的猜測,做出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讓李曦打心底留下了對他的畏懼。
再次見面,蕭穆承認,他的心底不可否認的冒出一絲欣喜,只是那種感情太陌生,他又太理智,把一切他認為對他不利的因素都壓下了,按照計劃進行一步步的試探,想要知道李曦對他施了什麼魔障,為何讓他一直牽掛著忘不了他。
計劃施行到半路,那種奇怪的牽扯感突然消失了,李曦也一下子離了他很遠。蕭穆感覺到心底湧起一股酸澀感,頓頓的有些難受,那種心理的難受要比受傷時身上的傷口帶來的痛感要高上百倍;他下意識的不敢深想,把這一切都歸類到無用的感情裡去。
出於“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幼稚思想,蕭穆真的沒有去理李曦。
到了後來,檢視了李曦往年的資料,知道了何澤對李曦有不軌之心,蕭穆一怒之下把十分心愛的茶盞摔了個粉碎,他那時才知道,他可能真的對李曦抱持著不一般的情感。
待到聽聞自己的婚事不由自己做主,而且還要娶一個空有長相一無是處的人以後,蕭穆第一次產生了執著,想要主動出擊。
偏偏不是每個第一次都是有好結果的,也許是他出擊的時間不對,也許是他沒有戀愛的經驗,蕭穆有些挫敗,他是第一次那麼認真的想和一個人分享他的人生,想要嘗試將兩個人緊密連結在一起的婚姻模式,現在對方卻突然說什麼和他成親只是在打工之類的話,讓他完全無法接受。
那是一種無法喻言的挫敗感和自尊被狠狠劃傷的感痛。
於是蕭某人傲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