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4)

然在拿兩人做為比較起來,那人容貌雖美卻臉若冰霜,大概是自抵身份富貴,一股子踞傲冷峭之態溢於言表。比起未語先笑,笑靨縈縈的雍不容自是少了一種生動親和之美,更少了一份雪膚碧眼的異域風情了。

雍不容心中暗暗稱奇:“難道這人是蔡王孫的寵信,難怪對我冷冰無禮。”他眼光老道,那黃衣公子冷眼直視於他,眼中冷鄙敵對意味有之,親善垂涎之意全無。

雍不容點評了另幾篇詩文,文采書法各有千秋。或是清美寧靜之至但是立意格局不高,要麼繁美有餘卻是簡約不足。

最後他拿起蔡王孫的詩句,

當朝世襲擁平王蔡林之孫蔡王孫自負才氣志在必得,接連做了兩首詩詞。

“一首為,

風搖灺燼。吹下桃花影。醉倒碧鋪眠碎錦。誰伴香迷酒凝。

少年不解孤春。年來減盡春心。猶下繡簾遮定,不教風雨侵凌。

二首為,

煙雨半藏楊柳,風光初到桃花。玉人細細酌流霞。醉裡將春留下。

柳畔鴛鴦作伴,花邊蝴蝶為家。醉翁醉裡也隨他。月在柳橋花榭。”

雍不容手捏紙張,微微沉吟:“此章此節倒是最上乘了……”

蔡王孫立時喜動顏色,他身旁那個美男子眼睛望著蔡王孫,調笑道:“看來這花魁選中的是蔡王孫了。”

蔡王孫也不著惱,神色扭捏卻是心花怒放。

雍不容手扶腮邊,他看得出神不經意的自語出來:“……可惜又是格調不高,全詞盡是思春閨怨,醉紅眠綠之態。天底下只要會識字的多會吟此淫詞豔句,莫非人世間除了漱玉含芳錦繡辭之詩,與爾同銷愁之酒,採摘驛橋萼綠花這些風花雪月之事,難道全無半點其它可寫的嗎?”

蔡王孫臉色大變,他騰的站了起來。

雍不容心思敏銳,他立時察覺出失言無狀了。

他見蔡王孫就要發作,轉臉笑道:“我們做詩出對是為了祝酒興,又不是寫文章考狀元。文章做的再俊秀也不當官發財毫無用處。不如我撫琴……”

他未說完,旁邊有一人就啪的一聲拍案而起。冷笑說:“好一個毫無用處的作詩。即無用處你原來挨個取笑人來著?你這小小娼妓有何能耐竟敢取笑蔡公子的詩句?”竟是那個與蔡王孫結伴而來的黃衣公子。

好生奇怪。雍不容心道,正主兒不怒,反倒是陪客的怒了。

雍不容心高氣傲,他淪落娼門已為自身所噁心中隱痛,哪裡還聽得別人的羞辱埋汰之辭。當下冷冷一笑,心裡打定主意,你瞧不起我,我便要讓你看看我的本事。

他眼望窗外順著長街看去,青樓巷盡頭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霪雨森森,不知何時竟是下起來了小雨。街頭正有一人手持紙傘,裹緊了身上麻衣,在春寒霏雨之間緩緩走來。

那黃衣公子手指著長路那人,微笑道:“聽聞你這娼妓有舉步成詩的能耐,那人往前跨去七步之內,你若是作不出詩句來,我可不會饒你!”

屋內眾人均聽得暗自皺眉,老鴇見勢不妙驅前連聲討饒,徵西將軍張滄伶也待圓場,雍不容卻抬手阻止了眾人。

他臉上略微蒼白微笑說道:“一言為定。即是如此那雍不容也有個不情之請,也請這位公子同時能七步成詩以試高下。若是雍不容輸了,願殺願刮都為君命。”

蔡王孫這會兒已經回過神兒來。他站在那人身後,面對著雍不容連連擠眉弄眼的擺手,不教他說話。

但為時已晚。

那人面色漸白,長眉斜挑越挑越高。為了雍不容這句“逞強”的話,那人額外又多看他一眼。他聲音清利,此時著惱了,語調抬高越加尖利,猶如利箭破風聲聲都戳穿心肺,寒風剎剎:“好!我就與你賭上一遭。若是我輸,劉玉就替你贖身還你清白之譽。”

雍不容眼望那個手持折傘之人。

在長街盡頭那人身材高挑,身披白色麻衣手持折傘。在風雨中,那人身形泠沽,自黑暗的巷中向這方向翩翩走來。他輕抬足慢落地,左手拿著紙傘,右手挽著短衣衣襟。黑髮擋住眉倨,面目模糊不明,褲腿高挽著,腳蹬木屐。

青石板路上,木屐踏在啐石之上,“嗒”“嗒”之清脆聲響一聲聲的振人心智。

雍不容突然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他心中急速掂量著辭句,眼中此刻看著那個人竟然一步步踏近,身輕如雲縹緲孑然,神態隨風款款擺動渾然然不似個活人。他腦子裡渾渾噩噩的竟生出了這般的念頭,“——這人難道是無常鬼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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