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戰鬥過,他可能無法體會那種被嚴格約束的敵人的恐怖程度。
“我是你的眼,我能夠看見,所以在戰場上,你要記住,無條件的聽我的,我說退一步,不要退兩步。你聽懂了麼?”
這一刻,蘇長安特別認真,白墨看著他堅毅的神情,才發現眼前這個人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看了一眼蝕蟲吐了半夜的菜鳥,他是中尉銜獵人,是新人中最強的,如今,他正展現出非凡的自信,以卓絕的姿態對自己說:你要無條件聽我的。
於是,白墨想,行吧,我就只能聽你的了。
蝕蟲靠近到50米不到,蘇長安站起身,把貪狼扣在了手腕上,對白墨微微一笑,如鷂子翻上了塔尖。
貪狼的嘶吼響了起來,白墨隨著槍聲躍起,掠向白光聚集的地方。
“拉大七殺的領域,不留力了,白墨,殺!!”
通訊器中,蘇長安的聲音泛著金屬的光澤,鏘鏘作響,白墨的心臟為之一縮。七殺的光芒暴漲,光芒晃動處響起嗡嗡的劍鳴,白墨知道,這是連七殺都興奮了起來。很多年了,七殺氣場全開的樣子幾乎都快成了泛黃的記憶,如今,這把刃叫囂著抖開威風,想要去陰晦中拼殺。
而此時,他們還只是在模擬訓練場中呢。
銀白如雪的利刃似妖嬈的死神,暴漲成五六米長,銀光過處屍血翻騰,冷而無情地展開鐵血收割。白墨雙手握劍,將一把長劍使出無數變化,橫劈豎砍側削,大開大合間,掄圓了舞動,生生以一柄劍,舞出了風雷之勢。
蘇長安站在幾十米開外的高處,七殺的嘶吼不歇,一邊分了個神,看白墨背影猶如神蹟。
三個半小時的時候,白墨正按照蘇長安的吩咐,將一波蝕蟲引到一塊空曠地方圍殲,蘇長安放過了其他方向的蝕蟲,一槍槍逼著他們往白墨拉開的圈子裡走。機械女聲毫無感情地陳述著時間到,蘇長安毫無表情地趕在女聲消失之前聯通了總控室,要求延長時間。
他們本來就約到了5個半小時,所以申請立刻透過了。
蘇長安一句客套都沒有,貪狼的槍聲織成的大網已經收攏,就等著白墨入網捕魚。
模擬場的總控室裡,一位工作人員正守著計時器打瞌睡,冷不丁看見總控室的門被推開,張碩走了進來。
工作人員嚇得一個激靈,幾乎從椅子上彈起來。
接著,他看到了一張只在照片和資料上看到過的臉,臉的主人跟著張碩走了進來,居然……是當朝三位大元帥之一的肖成青。
那位可憐的工作人員幾乎忘記了行李,等他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張碩已經揮手示意他出去了。
“元帥,今天怎麼想起來要來看看模擬場訓練?”張碩在將軍中年紀小又會討喜,加上又在當地任職,所以和三位元帥格外親厚,說話間也顯得比較隨意。
“兩週後測試,我們仨覺得,總歸能嚇到一些人的,所以來看看咯。”肖成青今年已將近七十,但精神矍鑠,紅光滿面,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說話聲音也響亮,給人感覺是一個很有威嚴又很和藹的老爺子。
“其他兩位老爺子去別地兒了?”張碩問,肖成青點點頭。
張碩走到總控室,隨機調出了幾份正在訓練的場地影像,說:“得了老爺子,今天我給您當高階跟班兒,您是隨便看還是要制定場地,任您吩咐嘞~~”
老爺子笑著說:“張碩小子隨便弄吧,我隨便看看。”
自從兩週後資格測試的訊息宣佈後,訓練場50個模擬場就永遠爆滿,張碩給老爺子搬了個凳子坐著,然後就開始在訓練場的計時錶中隨意翻動。
要是老爺子早點兒說要來看,他倒是希望通知剛剛升中尉的三位新人的小隊來模擬場比劃比劃,但是現在五十個模擬場已經滿了,卻不能肯定他們都在其中。張碩懶得一個個調錄影去找他們,只是翻計時器,想找幾個開始訓練時間超過一個小時了的給老爺子隨便看看。
於是,張碩很容易的就發現,有一個場的計時器居然已經走了四個多小時了。
“咦?”張碩奇了,莫非這個場的計時器出現了問題,兩個場次之間沒有歸零。
處於好奇,張碩點開了這個場地的錄影,然後就見螢幕上,銀白的利刃光芒暴漲到不可思議的六米長,在一個直徑不到三十米的包圍圈裡恣意揮舞,包圍圈中的蝕蟲僵立著任人施為,白刃所過之處血肉飛濺。
“呵~”肖元帥也讚了一句,“好漂亮的刃——好多年沒見這麼犀利的大範圍攻擊了。”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