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陽氣重。
逸中突然俯□,前面有人!
約六七的大漢隔幾步站一人,有的手持弓弩,有的手持大刀,穿戴都挺整齊,看來像在站哨。
逸中趴上地上探頭探腦,這種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都有人把守,馳昊一定藏在裡面了,這群靼瓦兵真能找地方。
逸中偷偷後退,遠遠在周圍繞了一圈,發現周圍都有哨兵,地方不大,士兵卻多,似乎沒什麼漏洞可以鑽。
逸中捏了下拳頭,唯一的辦法只有隱身進去,雖然隱身十分耗功力,時間長了還可能隱不住,可眼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沒時間再多考慮,馳昊那濃烈的氣味讓逸中鎮定不下來。
施完隱身術,逸中慢慢靠近其中一個哨兵,見他對自己完全沒反應,逸中又到另一個哨兵面前晃晃,見他也沒反應,逸中便放心地往這把守重地裡跑。
營地幾十個士兵把守,五個帳篷仔細看過,都沒有馳昊,再也找不出第六個帳篷,可馳昊的氣味就在這附近,那人呢?
逸中在營地轉來轉去,最後停在幾株小樹後的雪地上,這裡馳昊的氣味特別濃,逸中前後左右走了一圈,可就是找不到馳昊的影子,附近的守衛也不多,難道這裡曾經搭了個馳昊住過的帳篷?
逸中走遠些嗅嗅,氣味都不似剛才那一處濃烈,逸中又跑回來來回仔細找。
天色已暗下來,逸中明知道馳昊就在這裡卻找不到,想喊又不能喊,急得直跺腳,跺完覺得不對勁,又在地上蹦了幾下,然後跑遠些蹦了幾下,又換了兩處蹦幾下,果然那塊地有問題,跳起來感覺不太一樣,難道地下是空的?有地洞?
逸中在地上摸索,在雪最薄的一處,終於發現了暗板。
是這裡了!逸中手心捏出了汗,激動地直搓手,悄悄把暗板掀開一絲縫,眼睛貼縫裡張望,裡面燭火不太亮,不過能看清暗板下面有石梯,視線之內還看不到人。
逸中四下張望,見沒人注意,便小心翼翼掀開暗板,身子進去後,又伸手把暗板上的雪蓋勻,最後輕輕合上,便下石階,這道密室不算大,下了幾層梯子就能一覽整個密室。
中間一個醒目的門型鐵架,鐵鏈下拖著個頭發蓬亂渾身帶血的人,逸中向後一縮,皺起眉,再往旁邊一看,兩個穿著大袍子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歪著頭瞌睡,看起來就像靼瓦的兵。
那馳昊在哪?逸中走下石階,看著吊在門架下的恐怖血人,眉頭緊鎖,越接近心跳得越快,這不是馳昊,這不是馳昊,逸中默唸。
一步步靠近那個人,逸中快要哭出來,那氣味那身型絕對是馳昊,如此慘不忍睹的模樣逸中實在不想承認這就是馳昊,他這些天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折磨,逸中彷彿感覺到自己的皮肉正在被人撕碎。
“馳昊……”逸中輕喚著馳昊的名字,慢慢捧起馳昊的臉。
那張臉讓逸中差點認不出來,沾染著血漬和穢物的亂髮和胡茬蓋住了半張臉,眼角青腫,臉上長長短短的疤痕,有些還滲著鮮紅的血。
逸中噙著淚,咬緊不停顫抖的下唇,目光繼續往下,看了一眼馳昊血肉模糊的身軀,心又是一揪,馬上抬起頭,不忍再看。
逸中哽咽著吸了下鼻子,站起身,手背抹了抹淚,握了下拷在馳昊手上的鐵鏈仔細看了看,見鐵鏈有鎖,又四下環顧找鑰匙,目光盯到了邊上其中一個男子的腰間,便過去一把扯下他腰間的一串鑰匙。
剛轉身,那男子便驚醒喊道:“誰?誰?”,另一個男子也被驚醒跳了起來。
逸中轉過頭,豎起眉頭,想到馳昊被他們折磨得面目全非,頓生恨意,拿起旁邊掛的皮鞭繞上那男子脖頸,一勒,那人手在空中亂抓,兩眼一翻沒了聲音。另一男子目瞪口呆看著身旁人莫名被個鞭子勒死,便驚慌失措地大喊:“鬼啊——”逸中連忙又是一鞭上去,鞭子朝他脖頸一繞,狠狠一勒,那男子也倒下了。
逸中扔了鞭子,想起那兩人滑稽的反應,方才記起自己還在隱身,連忙解除隱身,拿起鑰匙將馳昊身上的鐵鏈開啟。
“馳昊醒醒啊!”逸中鼻子又開始發酸,他試過馳昊的氣脈,微弱得隨時可能送命,“你撐著,我來救你了。”
逸中脫下自己的袍子鋪在地上,讓馳昊躺在袍上,自己俯在馳昊身旁,輕輕舔了舔馳昊乾裂的唇,舌尖探入口中,嚐到的都是血腥味,逸中又是一陣心酸,抹了抹淚,逸中抬起身子,運了下內氣,再次俯身貼上馳昊的唇。
逸中試了好幾次,馳昊的氣息弱得提不起一點力,逸中貼在馳昊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