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摟不錯人,下炕穿不錯鞋,別的,全都好說,只是不知,我那命裡註定讓我‘摟’的人,何時才會跳將出來啊~~~”
“……扎著馬步,讀著詩書,還能滿嘴淫詞濫調,你還真是大才子一個。”
實在不想再聽這斯文敗類再吐出什麼令人側目的言辭了,杜少爺對那些大理論嗤之以鼻,“什麼官人賊人,安天下定乾坤的,你就先留神別讓官府發現吧。”
“怎麼?怕你家那桃花一點多情痣的沈班頭把我捉了去,你會兩相為難?”
“見你的鬼吧,但凡我有功夫在身,早就把你親手捉去官府換賞錢了。”已經快要忍不住笑的杜安棠哼了一聲,“還有,你別老說沈忱‘桃花一點痣’了行不行。”
“他眼下有痣,絕對就是命裡桃花啊~~只不過這桃花犯在你身上~~所謂——春來千里桃花浪,他是桃花你是浪——”
“我走了,你慢慢浪吧。”
“哎哎哎~~別走啊~~~”
趕緊追上來,不再扎馬步唸詩書說淫詞濫調的舉人老爺暫時收了玩鬧心,邊走邊穿上一把從旁邊架子上拽下來的外衣,他邊繫帶子邊緊隨其後。
“中午就留下吃飯吧,前兒個有詩友給我送來兩瓶好酒,清冽香醇,應該合你的喜好~”
“那也行,我爹這幾天帶著幾個家丁去京城了,說是給以前的恩人修繕墳塋,估計得後天才回來,我明兒個也要去城西看看別館的工程進度,正好就今天有空。”輕描淡寫說著,杜少爺邁步從院子走進屋裡,“對了還有,你得給我畫幅畫兒,寫個賀壽對子,下月初三沈老夫人壽誕,光送壽禮顯得太俗氣,有你的字畫映襯著,也省的讓老太太覺得我除了會花錢半點兒品味都沒有。”
“哎~~是~~是~~反正我就是為他人作嫁衣裳的命,哎呀我那命中的人兒吶,你何時才來疼我啊~~~”感嘆著,搖頭晃腦著,梁舉人在多年好友的白眼中邁著方步跨過門檻。
正是隆冬的天,青白,微藍,簷頭的麻雀嘰嘰喳喳蹦蹦跳跳,又唱出來也許熱鬧也許恬淡的一日塵凡。
番外三
親吻很細膩,擁抱很溫存。
白衣的太倏神輕輕摟著懷裡的阿默,時而輕緩低語,喃喃著若干年來的惦念。
“我本沒有說什麼惦念的資格的……”輕輕嘆了一聲,他略微低頭,嘴角挑起一個苦笑。
“為何沒有。”紅著臉的少年伸手拂過對方那絹絲一般的白髮,“‘神靈白頭,皆因自取’,羲和大人是這麼說的。”
“他何時這麼跟你說來著?”帶著幾分驚訝抬起眼,太倏神很是詫異。
“就在他從古西天帶我回來的路上。”抿了一下嘴唇,阿默繼續簡單講述,“羲和大人其實很好心,他說,他還去見了地府秦先生,問過我兒子的下落,說是金橋銀橋,安安樂樂……”
“秦先生?”差點兒笑了出來,太倏神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貓妖啊……那一殿閻君秦廣王俗家姓蔣,他怎麼叫人家秦先生,不過……話說到這兒,我才記得,你是有過子嗣的人了。”
“啊……白先生?”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阿默有幾分窘迫起來。
“說說而已,不必掛懷。”被那可愛的樣子弄得心都癢了,白髮的神明再次抱緊了懷裡清澈到讓人想要膜拜的靈體,“再說,有子嗣的,是你生前的凡人之軀,不是這蓮花心的靈體啊。只是……你是否真的肯陪著我守著這永恆的光陰,忍受過分的冷清呢?”
阿默沒有回答,唯有一個點頭,探究了少年心思中更為認真的想法,聽著那“有白先生在,就沒有什麼過分冷清”低低的迴響,太倏神欣喜非常的一聲舒嘆。
神明的懷抱,溫暖到讓人不忍心睜開眼,阿默伸手偷偷抓住那純白的衣袖,而後把臉埋在對方胸前。
番外四
辰、熒惑、羲和、離、丹朱、白長庚,六個或者妖或者神或者仙圍成一圈站著,當中,是漂浮在半空的,一隻剛剛從凝聚的羲和跟離二人強大靈氣中成了形,包裹在柔軟結界裡頭的黑色小貓。
那確實是一隻小小小貓了。
頂多不過巴掌大,漆黑的毛皮就好像羲和的頭髮,嬌小到極致的身體微微團著,小尾巴有點緊張的抖動,一雙琥珀色的眼好奇的看著面前的每一個人。
大哥,二哥,爹爹……呃,另一個爹爹,不認識的狐狸,不認識的大白狗……
“咪……”極細小的叫了一聲,最先被這聲音弄得酥了骨頭的,就是那一直惦記著再“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