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更是明豔動人。她時不時目光會“自然”地掠過季程,然後者卻忙於應付別人,在閒言談笑間巧妙暗含各種奉承,把人說的舒服高興了,就盼著下次光顧的時候多掏點銀子。一同在宴席上的只有景其,豐城的人不論貧富貴賤皆對他多有敬重,星策和扶錢則是樂得輕鬆跑到梅林裡去一邊看梅花一邊採花瓣了。
半天下來季程只覺得比去巡鋪還累,扶錢給他做了梅花粥,洗浴出來正好可以吃。
“少爺,秦老爺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星策口齒不清地說,被百言瞪了一眼。
“此話怎講?”
“……少爺對那秦小姐究竟是何想法?”
“我不喜歡她的雪兒,因為雪兒喜歡玄衣。”季程一臉嫌惡。
“少爺,秦小姐的貓不重要。”
“還不重要?你知道秦小姐今天跟我說什麼,說她看雪兒很喜歡玄衣,問我再過些時日可否帶雪兒過來,以免它到處亂鑽亂跳,怕給弄傷了。她都能看得出雪兒喜歡玄衣,怎麼看不出玄衣不喜歡雪兒?!”
星策和扶錢默默對望一眼。玄衣當前,秦小姐的落花有意只有奈何流水無情了。
準備睡覺的時候,景其過來看季程會不會有哪裡不適,順便問了句:“小程,你是不是該考慮娶妻一事了?”
“娶妻?我未及弱冠,談這個是否有點為時尚早。”
“都沒有中意的女子?”見季程搖頭,景其又補充:“你娘是不是把扶錢指給了你。”
“她的終身大事由她自行決定。”頓了片刻,季程狐疑地望景其:“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個來。”
景其拿過暖手爐塞進他懷裡,“沒事,睡吧,你該休息了。”
那一瞬間季程突然有種抓住景其的手的衝動。
第 24 章
季程也自覺對景其是太過依賴了些,自己無能了些,要不是有他和星策他們,只憑自己一個如何能撐起整個季家——莫不是把他當做爹孃來看待了?感覺似又有什麼地方不對,好像除了依賴信任之情,還摻了點別的不一樣的東西。再尋思,竟是有點不知所措的心悸。季程手裡抓著玉墜,上面的絲線和穗子亂七八糟地纏在手指間和手腕上,下意識地不住摩挲玉墜的輪廓。不一會,外邊傳來沙沙雨聲,春雨帶春寒,季程抱著暖手爐裹緊被子,想念景其溫暖的手和懷抱。
次日,季程時不時就走神偷偷瞄一眼景其,試圖弄明白自己對他究竟懷的何種心思,景其一早察覺到,也不點破更不詢問,只裝著不知道。
下午接待一位繁州過來的客商,這王老爺家中無子,僅得兩個女兒正值妙齡,此時見了季程和景其不禁打起了結親的主意,言辭間多有試探之意。一開始季程或顧左右而言他或含糊一語帶過意在委婉拒絕,也不至讓王老爺因直白的話而感到不愉快,然而王老爺越看季程越中意,非要把這個問題弄清不可,後來便直接提了出來。反正……重要的事都談好了,契約也畫了押,季程露出萬分歉然的微笑:“在下自小便有婚約,與約定之人一同長大,彼此之間早已交換信物情意相屬,心中難再容他人,王老爺好意在下心領,卻實是……”扶錢正好端了季家酒樓的招牌糕點過來,怕王老爺不信季程還特意用深情款款的目光朝她望去,看得她心驚肉跳的渾身都不自在。王老爺遺憾地嘆了一聲,又問起了景其,季程眼底閃過一點複雜的光芒,下意識地開口:“景……道長一心修真,若非慈悲為懷心繫蒼生才留在此治人救命,怕是早在什麼隱蔽之地得道成仙了。”扶錢聽著他信口胡謅也不禁輕顰,這說的都是哪一齣,她書讀得少了一些都還知道臨清道士要出了籙山即是自由之身,成家等事都不受束縛,除非一生都在臨清宮修道才必須清心寡慾——景道長都還沒表過態,少爺如何能擅自替他定奪?!
王老爺又是一聲嘆息,季程適時地將他請到季家酒樓去了。
扶錢甚感不妥,少爺那是在拆人姻緣,只要非關他的身子好差問題,其他的她都覺沒資格去對少爺說什麼;論身份地位,也只有百言和景其能與他說教,但這種事要如何開口,感覺不管怎麼說都不合適,從花廳出來後扶錢一直在唸著這個,以致做什麼都心不在焉,面有憂色。
“……扶錢!”
背後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得扶錢手中的銀針差點刺進指頭。“你幹什麼!想嚇死我!”她狠狠地瞪了星策一眼。
“我這不是看你……你怎麼了,有心事?還是哪裡不舒服?”
見星策一臉正經外加關心的神態,不似平時戲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