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牧的家是一棟鬧中取靜的獨立住宅,屋後附帶一座小巧的私人花園。因為長久沒空打理,整個花園都凌亂不堪。已經到了冬季,花園裡的土壤乾枯開裂,枯死和快要枯死的花草糾纏在一起,一片蕭條的景象。
走進客廳,站在窗前看著這樣的光景,白宵輕輕皺眉。
不過身後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偌大的客廳裡灰濛濛的,地板上也積滿了厚厚的灰塵;牆邊的窗簾已經髒得看不清原來的顏色,還有一半從窗子上垂落下來。
比較整潔的還是廚房,夏牧招呼白宵在餐桌前坐下,寒酸地端上一杯冷水招待他。
「教授,您就住在這樣的地方?」捧著水杯環顧四周,白宵難以置信地問。
「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實驗室。」夏牧笑笑。
「您工作很忙嗎?」
「差不多吧。」
「也從不在家吃飯?」
「我……不會做飯。」
白宵聞言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環視周圍。空蕩蕩的櫃子裡連一套完整的餐具都沒有,廚具有一半都是生鏽的,顯然很久沒有用過了。
夏牧為自己簡陋的房子感到難堪,在生活方面他一竅不通,旁人只以為他是才華橫溢的年輕教授,哪知他在工作以外只是一個連飯都不會做的呆子。
這麼令人尷尬的真相也許會讓白宵的幻想和期待,都像肥皂泡一樣破滅。
不知道這樣的破滅,會不會讓他清醒一點。
一夜無事,隔天夏牧在七點準時醒來。匆忙淋了晨浴之後他就準備去實驗室,許多天不在研究中心,等待他的工作一定是堆積如山。
路過客房的時候,他看見門緊緊關著,以為白宵還沒有起床,他也不打算催促。
然而走進客廳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穿著襯衫的青年正站在椅子上,賣力地擦著玻璃窗。金色的晨光把他額角的汗水照得發亮,高高挽起的袖子下面,露出健碩有力的手臂。
地板上放著一隻盛滿髒水的塑膠捅,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張被踩壞的椅子。
「教授,早上好。」看見夏牧走進客廳,白宵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
「早上好……」夏牧喃喃回答,視線投向那些已經被擦得發亮的玻璃窗。
「對不起……」看著他呆愣的表情,青年似乎誤解了他的意思,小聲說,「擦窗之前,我沒有注意到椅子的腿鬆動了,不小心踩得太用力……」
「啊……那個沒關係……」夏牧這才回過神,連忙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