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來找我。」
「真的?」白宵意外地睜大了眼,好像不敢相信。
「帶著書面許可,再來找我,明白了嗎?」夏牧微笑地望著他。
「我明白!」白宵連連點頭,立刻起身拿著外套出了門。
聽到門被大力關上的聲音,夏牧躺在沙發上沒有動,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
過了一會兒,他慢慢起身,走進臥室開啟櫃子,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他帶的東西並不多,很快就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提著皮箱走出臥室,他穿上大衣,一個人離開了這所住宅。就好像剛才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來到倫敦是為了講學,不想做與工作不相干的事。
他承認,白宵的情意讓他很感動,能記得他這麼多年也很不容易。不過年輕人對於得到的東西總是容易厭倦。儘管白宵做事妥帖讓人放心,也比一般人更加成熟冷靜,可他畢竟只是那樣的年紀而已。
他那些熱情的話語不能認真地當作一回事,否則今後誰會陷得無法自拔,甚至傷得體無完膚,並不好說。
***
冬日午後的街道很安靜,路上瀰漫著稀薄的霧氣,偶爾有一兩個人從夏牧身邊走過,又匆匆消失在街角。空曠的石磚路上回響著他自己的腳步聲,聽起來格外蕭索。
快要到火車站的時候周圍才熱鬧起來,夏牧買了車票進站,抱著皮箱坐在長椅上閉目養神。
火車很快就會到,這麼短的時間裡白宵已經沒有機會趕得上。對他來說,在軍方謀得一份安穩的工作才是最好的正途,一時衝動只會害了他的將來。
夏牧平靜地想著,覺得自己做得一點都沒有錯。
就在這時,神經末梢傳來微微的異樣。他睜開眼,看見幾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人正穿過站臺向他走來,在他面前停住。
「教授,不辭而別似乎不太禮貌,上面很不高興。」其中一人開口說。
「我的工作很忙,想早一天回蘇格蘭,並沒有別的意思。」夏牧笑了笑,看來他的提前離開讓軍方的某些人誤會了。
「解釋的話請您對上面說,我們的任務只是把您帶過去。」黑衣人面無表情。
夏牧抬頭看看他,對方的手插在衣袋裡,裡面有堅硬的異物微微隆起,應該是手槍。
但他不是那種會因威脅而改變心意的人,依舊坐在長椅上一動不動,而黑衣人也不催促,就這樣沈默地圍在他面前。
正當局面僵持不下的時候,幾個黑衣人背後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
「離教授遠一點!」
夏牧抬起頭,看見白宵站在後面。
青年提著皮箱,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連喘氣都是急的。他緊緊皺著眉,表情慍怒,全身散發出冰冷的氣焰,就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與平時溫和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怎麼在這裡?」黑衣人看了他一眼。
絲毫不理睬對方,白宵走到夏牧面前微微躬身:「讓您久等了,我現在就帶您走。」
「白宵,你要幹什麼!?」另一名黑衣人上前一步。
「該這麼問的是我才對吧?我按照費蘭茲少校的命令護送教授先生回蘇格蘭,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白宵毫不示弱,高傲地反問,「少校的脾氣你們很清楚,如果教授先生錯過了火車的班次,我想他恐怕不會很高興。」
「這……」對方猶豫了一下,趁這個機會,白宵拉著夏牧快速走向站臺。
「白宵……」夏牧低聲叫他。
「不要說話,也不要回頭看。」白宵不動聲色地耳語,鑽進擁擠的人群,快步跳上一班列車。
他領著夏牧在列車的走廊裡穿梭而過,在最後一節車廂下了車,而後又穿過站臺,跳上另一班。他的腳步很急,不停的在數個站臺之間來回,直到確認那些黑衣人已經找不到他們,才稍稍鬆懈下來。
兩人最後坐上了一班開往鄉下小城的慢行列車。
第二章
「發生了什麼事?」看著列車緩緩啟動,夏牧終於才有機會開口問。
「房子周圍有監視,您剛一離開就被發現了。少校先生認為您是在迴避軍方,為了不讓其他人搶走您,他命令我一定要把您追回來。」白宵不緊不慢地解釋,臉上又恢復了平常的溫柔神情。
「那你剛才說的話……?」
「當然是騙他們的,幸虧少校先生平時脾氣就很差,我才能編造出這麼拙劣的謊言嚇唬那些人。不過他